“你在瞧谁呀？”那两只交尾的蝎子沿着城墙根朝前爬去。

    “多亏现在还不是母蜜獾出没的季节，”它俩一边说一边朝两旁看着，“而且，冬天里仁慈的上帝让蛇也盘起来睡觉了。我瞧那边城垛跟前没有四翼蛇，这真叫人高兴，过去他在那儿。夏天的时候，打它那儿经过可真费了不少周折嘞。”

    甩掉麻田，蝎子们又迎来了一块高粱地。高高的干高粱秸摇曳着，飒飒作响，淹没了老乡的头顶。“刚过去那个国家的始皇帝c高祖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呀！”我说，虽然已经是雄蝎的我却又回想起东方的那个市场来，旧情未了。

    随后，有什么高大威武的黑色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叫嚷着。

    起初我们还以为那是片乌云。说不定是龙卷风把它送错了地方。我们停下来仔细观看，却原来是一座城门楼。它下面围着美c英c法c德c日c奥c俄c意八个国家旗帜的士兵，正架起大炮，要对城门上青c赤c黄c白c黑各色的顶子发火嘞。

    我看罢吓了一跳，连生殖器也吓丧了气，一下子从母蝎子的阴牝里出溜了回来，像是打了败仗的样子。不仅如此，母蝎子还提起来裤子过河拆桥，非要按照蝎国的传统吃了我，真是太顽固不化了。我自然要回敬他一下，于是便用刚长出的半只人脚把它踢开，就像平时踢开自己的印度老婆那样。况且，在狐狸c蛇等辈都还在冬眠的时候它便出来闹春，这难道换不足以让我怀疑到它就是我那冤家变的吗？毕竟从我出门到现在，她拿大长腿给我下绊子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万里长城通罗马（黄季主桀及帝轩辕氏之国也。黄帝轩辕始以夔皮为棡鼓，而桀即是“架子”的意思。又如主帝轩辕生“白犬二头，自为牝牡”者，即是对罗马城创建者吃埃特鲁斯坎母狼奶长大的双胞胎兄弟洛摩罗斯和雷姆斯的象征性描述也）。傍晚，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它了——这个在流黄末帝葛天氏时代“藏匿的国家”（见《世界经典神话大全集》），而今作为欧洲精神的独一无二的大都会，也是朝圣者的天堂。梵蒂冈教皇国就在罗马城的东北角，长城的中转站，第12766个垛口下来的地方。

    刚踏上这片神圣的土地，便看见有个什么高大枯瘦的黑色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挡着道。起初我以为那是个人。说不定是什么人在街头捉猩猩。我停下来细细观看，却没有一点声息。他静得像个鬼魂。“鬼魂，”我警觉地说：“你是谁的鬼魂呢？我没听说附近有谁死了呀。”没有回答——只有一条黑影拖在他后面的地上。我闭上眼睛，伸出手，触摸到了一条坚硬的东西。这是一个人的手臂，冰冷冰冷的，原来是石头做的。“是罗丹在此举办展览会呀！”我说，脸色明朗起来。“我真该永远不再开口了，”我笑着，“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有眼无珠。我向来都是听说罗丹他老人家大名的哟。老石人，找吧，趁我和你一道夜游的时候，找吧。”我说。

    我在斑马打过滚的地方试点一脚，嘴往下撇着，很神气的摇了摇头。几片法国梧桐树叶飘落下来，象带子般环绕着我的裤脚旋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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