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逸在医院躺了十几天。出院那天,村长和孩子们来接她回的村子。她坚持不愿回原来住处,村长就暂时安排她住在了教室里。所谓的教室就是一间简陋的民房改制成的,四处墙壁坑坑洼洼,木门透风,唯一的好处是房间够大,可以容下不少孩子来上课,但似乎就这唯一的优点也没有得到充分利用,来上课的孩子就七八位。竹逸白天上课,晚上就把几张不太成形但结实的木桌拼凑起来当床。一连几日,都没有遇到她不相见的那两位,她要求调离去其他地方支教的申请已经寄出好几天,理由是这边学生少,需要不了三位老师。
接下来的日子,孩子们的朴实天真,求知的渴望和努力让她灰色的心理明快了许多。春节放了几天假期,竹逸赶回老家陪奶奶过春节,不想这是陪奶奶过的最后一个节日。初二奶奶就说胸闷,吃了几片药也没见好,就在隔壁二婶的帮助下把奶奶送到了镇医院,镇医院说病情严重,就连夜又把奶奶送到了县医院。医生说奶奶灯枯油尽,家人准备后事。能多陪陪老人就多陪陪,老人有什么心愿能满足就满足吧。竹逸瞒着奶奶强装欢笑要陪好奶奶每一天。日子久了,奶奶渐渐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看竹逸的眼神久了起来,并开始唠叨起高立那小伙子啥时来看她的话。起初竹逸打着模糊眼,后来奶奶问的勤了,她就借故出去躲起来哭一场,然后继续以各种理由说高立过不来。最后几日奶奶意识模糊起来,一清醒就叨叨高立到了吗?后来二婶看不过了,对竹逸说:“让你男朋友来一趟吧,你奶奶不放心你,强撑着一口气呢,你就满足了老人家的心愿吧。这可能是你奶奶最后的心愿了。”竹逸鼻头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她躲出去想了好久,也哭了好久,她鼓起勇气给高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帮她一个忙,冒充她男朋友来见见奶奶。远在另一个城市的高立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竹逸所在的小镇。竹逸注意到高立走路有点和往常不一样。心里挂记奶奶也没顾得上问他怎么回事。两人来到奶奶病床前,迷糊了好几天的奶奶突然精神起来,她满目慈爱的看着高立,伸出虚弱的双手握住高立的大手,“高立,好··小伙!俺··孙女说··的不··错,高大·· 帅气,体贴··优秀。奶奶断断续续说着,满心欢喜。“奶奶,医生叮嘱不让你多说话,”竹逸这么说,防止奶奶继续说下去,她和高立都会尴尬。奶奶点点头不再说话,松开高立的手微笑着闭目休息。“老太太见了孙女婿露出笑容了!”二婶说。竹逸尴尬的笑笑。高立怕二婶看出端倪,过去一只手拉住竹逸的手,另一支手臂关切地环住她的肩头。她要挣扎,高立笑着附在她耳边说:“这二婶很聪明,别让她疑心。”她便勉强堆笑。二婶见两人恩爱就说:“那奶奶你们先看护,我先回去忙忙家里的事,忙完我再来。”竹逸道谢,两人目送二婶走出病房,竹逸迫不急待甩开高立的手,去床前给奶奶盖好被。然后给高立倒了杯水,说:“谢谢你能来帮忙。”话语里只留客气,再无其他。高立接过水刚要说些什么,竹逸匆匆提着水壶去打水。竹逸除了奶奶醒着的时候和有人在的时候,和高立扮演情侣。除此之外竹逸都不愿和高立多说一句话。好几次高立要和她谈谈,她都搪塞避开。奶奶在走的那一天,把孙女的手放进高立的大手掌里,满含期待和祝福的把两人的手用尽全身气力握了握,然后无限爱怜的看了心爱的孙女一眼便离开了这个世间。竹逸哭得死去活来,她唯一的亲人走了,她的哭声路人听了都不禁落泪。高立在一旁一直陪着她,并没有像最初约定的那样奶奶入土后就离开。奶奶走了,小家显得空荡荡的。竹逸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感觉奶奶还在,一会感觉奶奶越走越远。高立端来水送到她唇边,她反手打开。水洒了高立一手一身。他欲怒又止。隐忍坐在一旁。看着竹逸束手无策。不知多久,竹逸突然安静下来,坐在原处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高立劝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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