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妥协,还是随着十五哥一起,晚她一步来了。
这时见着二人,齐鹤捏着腰环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赏菊呢,”幼章应她,笑,“正好你来了,园里倒有几朵好看的,你尽管赏去。”
侧身行礼,“公子好赏,幼章就先退下了。”
“哎——”齐鹤伸手喊她,都也来不及。
可算从这里走出去,幼章松了一口气。
抬头见着邶夜,喊,“十五哥。”
纳闷的是,齐鹤听着消息要到这里来,她明白。可怎么连十五哥也来了。
这几日总觉得处处都能见着他,以前也不是这样,难免奇怪。
“十五哥,今日怎么连你也有闲情外游呢?”
邶夜突然怅惘了,“唉,自是闲来无事才会有闲情,问这么多做什么?”
邶夜并未在这里逗留多久,前头回话的人来,他就跟着庄子里的人进里屋了。
这时帛林才伸着头敢与幼章说几句话,“十三,过来。”
“怎么了,”稀奇古怪的,这人平时不是话痨得很嘛,“怎么畏手畏脚的,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兜不回来的事呐。”
“呸,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副模样的嘛。”
帛林伸头朝里屋看了一眼,看不见什么,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又提了神,只见他颇有介事地说,“听父亲说,这回十五哥要在家里待很久,听说是得罪了谁,上头一度动了印,给贬回来的。”
幼章皱一皱眉头,“听谁胡说八道的,十五哥可是连个正经的官职都没有,他外练也都是挂名的,什么贬不贬的。”
“话虽这样说,但暗里那根线,牵动了谁都说不清啊。”
啧,看来帛林知道的不少。
她凑过头来,问,“那伯父可还说了别的,比如提没提哪位谋职在册人的名姓——”
话还没有问完,里屋的门开了。
幼章生怕说话被听见,比帛林反应还快,瞬间摆正了头。
邶夜却没有管她二人,听见侍从来报,神色大变,不与幼章等人说话,来去匆匆,说走就走了。
赏菊回家,幼章是在夜里才知道的,听府里撞钟,才清楚,原来大前日里京中的太子崩了。
太子
都说今太子宅心仁厚,到底没扛过,普天之下,万民皆哀。
既是太子都崩殂了,那京中又会是怎样一个光景呢。
开封道寺。
三千门外侯着,平日里惯飞檐走壁的东流,这时也正经地在门外干站了几日。
里面的人闭门至今,到今日,已有四天了。
侍逢小僧侣端茶来,观着场景,三千摇头,僧侣叹口气,便又退下了。
素斋这几日,果葛思珉端坐,一闭眼,还是那人说的话。
从白山往返,苦求师祖,到城南正门三十里外,忽听得噩耗。
一路持往,到东宫,索性是见了他最后一面。
进屋时,这人俨然枯槁,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左右近侍纷纷持剑,他在病榻呻吟了一声,成亲王抹一把泪,屏退左右,全然出去了。
榻上人苍白的面容,昔日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黯淡无光。
闻得声息,他却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咧开嘴笑,只是没有气力,模样不由渗人,“你怎么才来。”
葛思珉握紧了手里的药瓶,面上说,“我本无此意,却知你不见我一面终闭不了眼,索性最后这几刻,也就不拖着你了。”
人在弥留之际,说话清晰真善,“再晚一时,不是我等不到你,父皇也在赶来,若封了正门,怕你来的时候——要遇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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