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飞说出此番言语，还真就由不得马腾不信。一旦马腾战败，秦飞是真的很有可能用他马氏一族的头颅，去祭奠那些战死的将士的。

    如此一来倒真的令马腾犹豫了起来，一旦家族没有了，就真的是彻底完了。

    可马腾的犹豫不过只是持续了数个呼吸的时间，眼神便再次坚定了起来。

    令马腾如此快便镇定下来的原因，无非还是在于秦飞现在说这些，还未免有些言之过早。

    最起码的，现在乃是马腾扮演着入侵者的角色，而秦飞当下不过只是被动防守一方罢了。

    即便此战真的以马腾惨败而告终，也还远远危及不到马氏一族的安危。因为秦飞绝对不可能这边战事刚刚结束，便立即挥军直接攻下凉州。那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其次，眼下的马腾手中的胜算还是很高的，就未必会一败涂地。

    最终的大规模会战，暂且不论失败输赢。就单单只是眼前，马腾便已然占有很大的胜算了。

    最直接的便是稍后直接一举击败秦飞，而后依照赌约，一言九鼎的秦飞要拱手让出雍州。

    其次便是倘若不能建功的话，还可以直接挥军围杀秦飞。

    虽然眼下秦飞所带出的每一个都是精锐，但无论如何西凉军一方当下也是有着二十万之众，一旦合围这区区百余人，想要突围又谈何容易？

    正是基于如此之多的有利条件，此刻的马腾绝对是有持无恐的。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再说。

    打定了主意的马腾，眼神之中不由得是越发坚定起来。直接豪气干云的开口道：

    “马某纵横西凉多年，又岂是被吓大的？既然被卷入到了这股乱世争端之中，便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身处乱世之中，何人又能独善其身？”

    “既然今日我兴师动众而来，便绝无无疾而终之理。我马氏一族生为英杰，死亦为鬼雄。人各有命数，就不劳皇叔为我等费心了。”

    “好，好，好。如此也正遂了本王之愿。老实说，因你屡次三番对我暗中下手，可以说我早已对你恨之入骨。”

    “但事有轻重缓急，我是着实不愿将打好儿郎的性命填在这没有半分意义的内耗之中，故而方才耐着性子劝你回头是岸。你若识趣，我等凭借手中兵马皆能闯出一片天地，为祖国开疆扩土。实则在我心中又何尝不是想要痛痛快快的与你决一死战？”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倒也是随了我的心意。该做的我已然做过，之后无论再发生何事，我皆可做到问心无愧了。”

    “只是你当清楚我对你的恨意之深，若是你此战败了，便休要怪我心狠手辣。既然你已打定主意，便自求多福吧……”秦飞的声音仿若来自于九幽地狱一般，毫无半分温度。听得马腾不由得顿时就是一阵的毛骨悚然。

    但事已至此，马腾心中自然清楚，一旦自己失利，秦飞是绝对不可能轻饶了他的。

    之前他对秦飞所做的一切，他自己自然是心知肚明。

    那些龌龊的事情，休说是秦飞，即便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对马腾恨之入骨的。

    正因为马腾通敌卖国的举动，致使不计其数的天神军战士惨死在羌胡的马蹄之下。

    秦飞至今都无法忘记，那片血染的阴平郡大草原。秦飞耗尽无数心血打造出的巨大牧场，牛羊尸体顷刻间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令秦飞多年努力，数日间付之东流。

    这一切的一切，动手的虽然都是那些罪无可赦的羌胡，但其中的桩桩件件，却无一没有马腾的身影。

    秦飞耐着性子已然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完全可以说是已然仁至义尽。

    既然马腾仍旧执迷不悟，接下来就只有承受秦飞那无穷无尽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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