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灾后第三天了,按理说应该到了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临海市也不算偏远山区,是一线城市了。
但它就是没有到。
大家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救援队救人也是先从市区开始。
留个几个老人在庙里看着,其他人都跟着余婆婆上山采野菜。
雨水多,天气热,除了闷热想洗澡之外还代表着植物的生长周期缩短,野菜遍地。
当然了,湿热的天气除了能催生出大量的野菜,也能让很大一部分的冷血动物过分活跃。
余婆婆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随手折的树枝,敲打着小路周围的草丛,算是最简单的躲避办法,打草惊蛇。
山上的路很难走,天上是辣的太阳,脚下是湿滑滑的山路,冷热交替,容易热伤风。
晚上强撑着摘完野菜,做好饭,张婆婆和余婆婆俩人都躺倒了。
再加上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嗓子肿的都说不出话了。
热伤风。
王居士把了脉,龙飞凤舞的开了张药单子,余姚刚想过去搭把手,干个抓药熬药打下手的活,就看见王居士拿着自己开的药单,从容的进了自己屋,拿了两盒阿莫西林和一袋板蓝根冲剂。
余姚那还费劲开什么药方啊!
王居士我就是个赤脚医生。
余婆婆和张婆婆病了,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大家的伙食问题。
老头子们吹牛喝茶都很在行,但一提做饭就都缩手往后退,于是,重担就压到了健康人群中唯二的女性,余姚和李晓雅的头上。
拿着可以跟脸比大小的铁勺,余姚有点麻爪。
她没点过厨艺技能。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的不会做,野菜粥还是会熬的,就是把米下锅,加水,然后扔野菜。
然后当天晚上,大家就吃了一顿野菜干饭
除了时不时出点小状况的伙食问题,还有就是日日盼,天天望,却一直都没有来的救援队伍。
手机也没信号。没办法,吃过晚饭,王居士又拿出了自己年代感十足的收音机,开始捣鼓。
也没有成功。
第五天。
第六天,李爷爷已经又抹过两次泪了。
他们好像是困在了被人遗忘的孤岛。
等到第八天,海水涨高了快二十节台阶,离妈祖庙的山门垂直落差已经不到三十米。
不过有个在所有坏消息中听起来像是个好消息的消息海上涨的速度变慢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三个小时能涨一节石阶,现在,一天可能才能涨一节石阶。
脚下的海水也变的和缓。
大家想过游出去,在庙里的人,除了三岁的李文宇,其他人都会游泳,可关键是要游去哪?
海水漫过了半山腰,海面扩了有两倍,下了水,不说市区,就是对面的鹰嘴崖,直线距离都在三公里以上。
除了余姚,谁都游不过去。
而且,水里有东西
海啸来时,除了被逼着跑上山的人,还有不少家畜,靠近飞凤岭山脚,就有一家奶牛养殖场,不知道是谁好心,跑的时候给打开了牛栏的闸门,几头牛大难不死,也跟着跑上了山。
山上别的没有,草料管够,几头牛活的也挺自在,但就昨天,一头半大的牛犊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摔在了离庙门口不远的水窝里。
水不深,还没淹过脖子,但突然从山上滚下来,可能是摔晕了头,小牛犊站起来就在原地游着打转,一直到山上的母牛哞哞的叫。
小牛犊才晃着大脑袋往岸边游。
牛会水,只要水不太急,一般都能游上岸,但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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