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掀翻了,连带一边的落地台灯也未能幸免,滚了满地。房间里霎时暗了下来。
李舒心知道骆仲晏也许会生气,他回来也许会暴怒。她设想过一百种可能,但她义无反顾地等着,等着给他解释。只要她解释清楚,就算骆仲晏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她也不后悔,她与他相识相爱过,无论结局怎样,骆仲晏也是她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四周一片漆黑,李舒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被一股力量拖出去,整个人被抡了半圈,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
李舒心看不清骆仲晏的脸,他的声音却在黑暗里激dàng:“李舒心,真有你的……知道么?我满心想的,都是跟你到老,和你一起把渊渊养大。没想到被你耍得团团转,我给你时间,我给你爱,给你所有,让你在我面前哺养自己的孩子……”
真相戳破,早于她的坦白。
李舒心渐渐看清对面的骆仲晏,他下巴上是暗青色的胡茬,他的眼睛像碎裂的冰面。
“对不起”这几个字只在犯一些不痛不痒的错误时管用,遇上牵心扯肺的大事大非,这几个字不仅无力,更是雪上加霜。
李舒心心里难受,抿了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仲晏,你听我说,你坐下来喝口水,听我解释……”
“你还想编什么瞎话?我说过我最讨厌被骗!你耗着我的生命,拿着我的钱,抚养的却是你自己的孩子?孩子那位孬爹,一定很高兴你找到我这个冤大头吧!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做保安养不活一个孩子?”
话音刚落,仿佛能感知大人的情绪似的,原来静静睡在婴儿床里的小渊渊突然不要命的哭起来。
骆仲晏痛心到几近咆哮:“你把她给我弄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辈子!”李舒心一双眼睛毅然决然地盯着他。
骆仲晏站住了,把脱下的外衣拎在手中,手指慢慢收紧,手臂的肌ròu贲张到极点。
猛然间,他把它掼到地上。
“李舒心,我真是搞不懂你!”骆仲晏的眼眸黑得看不出情绪,“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可以把游戏玩这么好的女人。到现在还能装圣母,到现在还能装从一而终?你太能干了,把一切掩饰得那么好,天衣无缝。我从没见过,没有过,你知道吗,从来没有过……”
李舒心一边听着,一边拼命摇头,更似要否认发生着的一切而不是回答他。
“不,仲晏,我没有装,我从没想过要骗人……”
“是你没想过骗人,还是没想到我这么容易上当?”他冷笑,冷意澹澹下透着痛,眼里有什么在渐次幻灭。
“不是的!”李舒心急得眼中掉泪,“不是的,我没想骗人,一开始是想带着渊渊走……”
“你现在就带她走!”骆仲晏伤得太深,口不择言,“滚!你们给我滚!”
“不!仲晏,我是骗了你,但我没有想骗你……”语无lún次,事先想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李舒心声音低了下来,喉咙竟是哽咽。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骆仲晏缓缓弯下腰来,捡起自己的衣服。
“你听我说,不许你走!”李舒心满脸是泪,伸开小臂,拦在他前面。
骆仲晏红了眼,耐xìng尽失:“让开!”
这一声,闷沉闷沉,压抑着嗜血的愤怒。
……
秋风吹起来了,这个寒秋来得似乎太早了些。
菊儿胡同这个住处是骆仲晏的,但他好像忘了这里是他的家,已经一个星期没踏足半步。
但是李舒心没有走,她要等骆仲晏冷静了回来找她。
他不听她解释,可是,她一定要见到他,等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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