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陆岷山说，陆氏之前陷入过一次经济危机，他东挪西凑才凑够了周转资金，公司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运营。

    他年青时候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起死回生的经历，但是现在老了，怕了，一旦再跌到谷底他是没有力量再重新崛起的。

    zack公司是他在南非亲自考察决定合作的新公司，南非那个地方管理混乱，很多材料的来路不明。

    他想了很多办法做了一些假手续，这次打保函进口，也做梦能瞒天过海，货物交易完毕，时间一长，再无人追穷了。

    陆岷山的证词里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看上去逻辑通顺，合情合理。检察机关在查证的过程中，确实查到了之前不久陆氏有过一次很严重的财务危机。

    为此去陆氏找现任的总经理洛之川问话，洛之川说上一次是天胤的仙祺仙董事长借给他们公司钱，才能重新把公司运作起来。

    办案人员问洛之川，那么这一次遣散工人，补交税款，陆氏一样也缺钱，为什么不再找天胤借了，洛之川很有深意地回答：仙祺仙董事长说了，天胤不沾一丝一毫违法的事情。

    陆羽曼的肚子越来越大，她人长得小，所以走起路来有头重脚轻的感觉。蒋兰索性把一楼的一间客房改装成了陆羽曼的卧室，让她先住在一楼，不要再往楼上走那么辛苦了。

    同在看守所里的父亲不同，陆羽曼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从恶梦中惊醒，连声尖叫，冷汗淋淋。

    梦里有时是哥哥，衣衫褴褛地问她：“小曼，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洛之川找来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还哥哥的清白，让全天下人都耻笑我？”

    又或者是爸爸。爸爸，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那么疼爱她的爸爸，满头白发，眼神却和从前一样锐利有力，低吼着问她：“小曼，洛之川明明知道保函的事儿，可是他撒谎，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为什么不救爸爸？”

    陆羽曼的小脸儿瘦得几乎快没有了，去产检，医生说胎儿比正常胎儿发育迟缓，能慢一周左右，陆羽曼慌了，本就脆弱的神经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她回到家开始拼命地吃东西。

    蒋兰拦都拦不住，结果暴食后的结果就是狂吐不止，给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慌得蒋兰要带她上医院，她抱着马桶怎么也不肯起来，恸哭不止。

    蒋兰没有办法，把洛之川叫了来，陆羽曼一看洛之川来了吓得赶紧起来了，紧紧抱住妈妈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松手，洛之川的眼睛里闪着阴郁的光芒，藏在他同以往一样，满含笑意的眼睛里。

    陆羽曼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在洛之川的脸上，看到了两张脸，一张是她熟悉的微笑亲切的脸，一张是她陌生的阴森冷笑的脸，两张脸叠加在一起，一会儿洛之川亲切地喊她“小曼”，一会儿洛之川冷冷地羞辱她。

    陆羽曼情不自禁地摇起头来，越摇越厉害，

    然后大声哭泣地说：“川哥哥，你不要变，你不要变了，你变得好可怕，我害怕。”

    蒋兰难受地抱住狂躁的陆羽曼，心疼地流下泪来，洛之川柔声地对蒋兰说：“阿姨，您别担心，小曼这是怀孕情绪波动，这段时间我确实陪她太少了，我来哄哄她。”

    蒋兰点点头，好不容易松开陆羽曼的手，陆羽曼怎么也抓不住妈妈，当屋子里只剩下洛之川和她的时候，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死过去了一样。

    洛之川关上门，靠近陆羽曼，冷冷地说到：“你闹什么闹，我怎么了，怎么让你感到害怕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陆羽曼开始流泪，边流泪边拼命地点头，她瘦小的面孔像一个精致的瓷器，上面挂满了泪珠儿，仿佛一碰就碎，红红的嘴唇儿紧紧地咬着，不让自己出声，微微地颤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害怕。

    洛之川盯着她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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