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怡红便是她们捕蝉的诱饵!”书逸蹙着眉,沉声道,“在遇见怡红以前,她们只是漫无目的地搜寻和束手无策地等待,因此来城半月有余,却一直未捕到蝉儿。可这两三日,她们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四处打探怡红的情况,动静太大以至于她们所要等的那人终于做不住了。”
魅冥沉吟道,“也就是说谁与夫人亲近,谁最在意夫人,谁就最可疑”
书逸立即无脑对号入座
要这么算,书大公子觉得只能他最可疑。
“怡红先前入过暗香门,与风暮白相识,后来才拜的地灭为师,以此并不能推断出谁更有嫌疑。”书逸言归正传,沉吟一番,又问,“那日你们追踪不到风暮白,可茶馆里的地灭总该能探听到他说了什么吧,有没有可疑之处?”
魅冥对上书逸审视过来的眼神,又仔细地回忆了几番那日的情形。
那日魅冥也在雅舍竹苑,且乔装成饮醉的老翁,就趴在距他们不远处的石桌上,打鼾假寐。
地灭与那绯衣女子也似乎真的胸怀坦荡,并不避人耳目,一来一往,言辞清晰,句句入耳,魅冥当时并未能听出话里有何不妥。
“若说奇怪,倒是地灭向那女子透露夫人如今奇毒未解时,那女子甚是讶异,竟脱口问了一句‘她怎会中毒’,然而,当时地灭对那女子的惊问竟不觉得怀疑,笑着回了句‘那毒厉害,纵是神仙也能杀得’,绯衣女子又关切地问‘需不需要我们援手’,地灭笑而拒道‘姑娘且宽心,她自会有人相救’。随后两人便皆沉默下来,待金衣女子回来后,绯衣女子便跟着离开了。”
魅冥顿了顿,瞥见书逸听的认真,又继续道,“当时老夫先入为主,觉得那女子那两日见谁都在打探夫人,因此见到夫人之师多问两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没起疑,现在想来,这短短四句话里便有三点可疑。”
“哦?哪三点?”书逸明知故问。
“其一,夫人中毒本就是隐秘,以地灭行事谨慎的风格,他断不会在敌我未明时随意透露夫人奇毒未解之事,这对夫人极为不利,而地灭风轻云淡间便告知了,甚至还有些刻意,说明他要么对夫人其心不轨欲借他人之手除之,要么对那绯衣女子知根知底,知道那绯衣女子四处打探夫人并无恶意。”
“无论是哪一种,既然地灭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他与她们必然相识。不过从怡红中毒后地灭的反应来看,他并无加害之心,所以他接近怡红的目的虽不单纯,却也并无恶意。”书逸打断魅冥补充分析道,言毕,又朝着魅冥点了点下巴,冷声道,“你继续说。”
“其二,绯衣女子愿意出手相援,地灭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且信誓旦旦说有人会救夫人。当时老夫以为地灭说的那人是公子您,如今细细想来,那女子既没有追问,应该是他们心照不宣达成共识,知道谁能救夫人,且一定会来救。而那人绝不是公子,地灭是知晓公子对此毒束手无策的。”
“那个人”
书逸的眼越眯越深,他没问不代表他不知道,画心近日来身体明显大有好转,似得了什么人暗中相救,可那人到底是谁呢?
他日日皆守在画心身侧,那个人又是如何相救的呢
“其三,”魅冥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书逸。
书逸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道,“但说无妨。”
“第三可疑的便是夫人的身份,难道公子您就一点没有怀疑过吗?”魅冥问书逸,书逸默然,魅冥继续道,“那女子会问‘她怎会中毒’,可见她知道夫人非同寻凡,普通毒物伤她不得,而地灭回的更有意思,‘纵是神仙也杀得’,那夫人到底是什么呢?要此等噬神的毒药才能伤到她?”
魅冥言辞有些激昂,语调也越拔越高。
她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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