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幽并没有按照大夫人所赦免的时间起来,而是在院中一直跪到了尚书苏清河下朝,恰好路过这别院所见。
苏清河见此状自然是命她起来,她跪了大半夜本就力竭,再加上点略显浮夸的演技,才堪堪站起就跌倒在地,接着满面是泪的喊腿疼。
苏清河还没来得及与苏棉幽对话,却被大夫人如此逾越的代为教训,自然是折了面子,心中不快,再看苏棉幽如此惨状,立刻就怒火中烧的叫来了大夫人。
“这这妾身没有啊!”
大夫人意欲解释,连忙道,“妾身只是为了教育她些规矩,早就让她起来了啊!”
说罢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苏棉幽:“你为何要污蔑我!你这个贱你这个小人!”
末了气未消去还想要上前掌掴苏棉幽,却是被苏清河厉声拦下。
“教育?”
苏清河呵斥道,“那你为何下手如此之狠!若不是今日三殿下随我同来,我恐怕还不知道这回事!”
此时大夫人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锦衣男子,眉眼清冷,恍若神祗,她顿时惊惧的放下巴掌,惶惶道:“原来是三殿下,小妇不知,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语气与先前的强词夺理天差地别,可见这三殿下的名声有多厉害!
苏棉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个男子便是先前自己求助于他的那人,没想到他还真是有办法将自己弄了回来,今日更是陪自己演了一出好戏。这份恩情恐怕她是很难偿还了。
“原来这便是尚书府的家教。”
神七溟扫了一眼苏棉幽,清晰的看到她眼里的情绪,嘴角微微动了动,淡淡道,“虎毒尚不食子,夫人如此教导之法,险些可是会出人命的。”
“没听见殿下所说吗!还不快跪下!”
苏清河听神七溟如此一说,顿时面色微变,跪了下去,同时口中向大夫人斥道。这三殿下明显找茬的行为究竟与自己这个废物二女儿有何关联,莫非她与三殿下那可真是非同小可!
苏清河心中盘算,另外那边大夫人已经惶恐的跪了下去,急声道歉:“殿下,是小妇法子不对,亏待了幽儿,大夫!还不快找大夫来给幽儿看看!”
话落看见神七溟那张依旧不含任何神情的面孔,一咬牙,自己给自己狠狠的掌了嘴,连声道歉。心里对苏棉幽的恨意已经徒然爬升,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攀上了这等高枝,居然还妄图摆脱自己控制,开玩笑!三殿下岂是她可以妄想的!
大夫人带着怒意与不甘离开,苏清河见神七溟与苏棉幽之间似乎存在关系,也是识相的走开了,一时间便只剩下苏棉幽与神七溟面面相觑。
苏棉幽自知沾了人家的便宜,却又想快点从这个气场危险的男人身边走开,于是挤出一个笑容来,一面揉着膝盖,一面推开旁边的大夫,开口道:“多谢殿下两次相救,这份恩情我定然会牢记在心的。”
神七溟又岂会看不出来她今日的计谋,听闻苏家二小姐是个废物,不仅从小晦气,更是智商有欠缺,
然而今日一看竟然是个聪明人,难道先前她苦苦伪装十余载只为今朝?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苏棉幽一番,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要用什么来报答我。”
苏棉幽倒也干脆:“现在还没想好。”
这回答是出乎神七溟的意料的,他看了一眼面前不卑不亢的女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欠他的他迟早要拿回来,不管是谁,都一样。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下意识无条件的帮了这个素不相识的甚至姓名不知的女子两次了。
古怪,实在太古怪。
苏棉幽没把这件事太往心上放,毕竟当务之急是要在苏府立足,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好完成这具身子主人的复仇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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