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照进明黄的大殿里更添皇家贵气，精雕的白玉台阶泛着柔柔的光晕，阶下的大理石映照出大臣们略显严肃的脸。

    “皇上。”欧阳徳上前一步，迟疑了一下说:“莫子凡的死确实有些蹊跷，如今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莫子凡已经身亡；再者，工部哪怕是在穷，也不会让牢狱年久失修，坍塌；退一步说，就算监狱不牢固，那难道翩翩塌莫子凡所在的位置吗？这未免也太凑巧了，臣觉得工部侍郎之言有道理。”

    此言一出，众人都连连点头，甚是同意宰相的分析，太过于凑巧的事情也未免太不可信，所以莫子凡大半是没死。

    工部侍郎一听宰相的话，知道欧阳宰相并不很相信自己对监狱的管理，不由得辩解道:“皇上明鉴，监狱的墙壁，门窗都是工部定时检验的，且所有的工程新旧程度以及自然的意外的损坏程度都一一详细记载，大大小小的问题都在册可查，臣等是不会在这样重要的地方出纰漏的。”

    工部侍郎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旦凡自己是对的，他都会一直分辩到底哪怕是皇帝认为他错，他也敢冒着龙威为自己开脱，典型的魏征型直言不讳的人臣，虽说在工部只是个侍郎，但大大小小的事他做得都很细致，旦凡人想挑出一丝毛病，只要他在理，就不会有人得逞。

    这牛皮气，连皇上也没有办法！欧阳徳看到老牛皮又要较真了，忙说:“工部的兢兢业业大家都了解，但一时出现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是人力所不能阻挡的。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侍郎不必介怀。”

    “不可能！工部包揽全国的大小工程，最害怕的就是意外，所以意外的概率总是最小的，丞相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勘察！”

    “好了，好了。”眼看着两人要不可开胶，皇上连忙劝解道:“众位臣工各抒己见而已，冲突之处不用太过介怀，言者无罪！”听了这话，欧阳德不禁输了口气，这老牛皮缠上就要命，还好有皇上调解，内心里开始琢磨，自己要推荐一个能拿下他的工部尚书，不然有朝一日这老牛皮真的做了尚书，那自己的苦头可有的吃了。

    工部侍郎一口咬定不是工部的问题，且所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毕竟对于工部侍郎这个人，皇上还是十分信任的，他绝不会讳病忌医逃避责任，这让大家将意外的可能性排除了。

    “皇上，”欧阳德略一思索，提议说:“既然如今莫子凡生死未卜，何不派人将莫子凡的得意部将抓起来，拷问一下，想必不久便会知道结果。”

    此话一出，殿里的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莫子凡是将军，且在军中颇有威信，深得军心，他手下的部将对他更是心服口服，以他为楷模，且不说把他的部将抓起来会使军队里议论纷纷，更重要的是有用没用！莫林军的军心可都是向着他莫子凡的。哪怕是下重刑拷问，这个些个上惯了沙场的汉子个个是铮铮铁骨，根本拷问不出个什么鸟事，保证一点鸟用也没有，反而使朝廷失去军心，再想安抚的话，那可要费心思了。

    转念又想一想，莫林军的军心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万一有一两个不争气的叛徒，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险棋！

    皇上面改色地打量了一下殿上的众人，看大家都不出声，对欧阳德说:“具体一点。”

    欧阳德看到皇上感兴趣，清了清嗓子说:“这事情如果要实行的话，事先绝对不能走露风声，”说到这里，欧阳德停顿了一下，眼神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众人，继续说:“要先下手为强派御林军把莫子凡的一众亲信部将抓到地牢里，由专人审问，对于这些流惯了血的冰将来说，拷打是不顶用的，俗话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莫林军众志成城，所以对他们应该动之以情，述之以理，诱之以利，武将们大多都是粗人，难保不会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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