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初征伐南陈的时候,任惊雷的父兄都战死殉国,当时他还是个稚龄幼童,被裴翎收养,一身武艺都是裴翎教授的。也许是怜惜他的身世,日常生活上颇为放纵,并不似裴拓那般管束严格。
“这京城的花街柳巷,谁不知道任将军的花名啊,他为人风流俊美,又一掷千金,可惜为人薄情,虽然好几位名妓对他倾心相许,却从未见他留恋过谁呢。”霍承光笑着说。虽然几个人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大家公子,在这方面开窍早,谈起女人来已经头头是道了。
见到皇帝并不讨厌这个话题,霍承光继续道,“去年他还带着裴小将军去逛了花楼,好在没有留宿,不然只怕裴将军能把两人打死。”
姜颂分辩道:“上次也不过偶尔为之,以南乡侯的性格,当不至于再犯错。”
霍承光笑道:“说不定是想着快要成亲了,总得先风流一把,才不枉今生呢。”
秦诺无语,裴拓那小子,今年才十七还是十八来着,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其实任副统领的年龄,也该成家了,却一直不肯议亲,让京里不少深闺小姐梦萦魂牵呢。听说去年还有过两位小姐托了人传递书信来着。”
看不出霍承光还挺能八卦的。不过裴拓和任惊雷这两个,不会真的是秦诺一时间脑洞大开。可按照之前看过的资料,也提到任惊雷为人风流不羁,时常留宿青楼的。这家伙不会是男女通吃吧?秦诺打了个哆嗦。
城东裴家府邸里。
曹琦偷偷看了一眼外面,透过书房的窗户里正好能一眼看到广阔的中庭。
裴拓正跪在中庭的院子里,光可鉴人的青石板倒映出笔挺坚定的身影。
这一处院落已经被清空,四周静悄悄无一丝声息。
曹琦看了一眼裴翎,终于忍不住委婉地道:“主上,少将军还年轻”
裴翎放下手里的书卷,冷哼一声,“将他叫进来吧。”
因为刚才两人商议军机要事,下人都被屏退了,曹琦顾不得叫人,亲自出去传话。
听见宽恕的消息,裴拓脸色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起身。
跪了一天一夜,再加上之前杖责的伤,裴拓身形晃了晃,却还是倔强地坚持着工整的步伐。
他进了书房,低头不语。
“知道错了吗?”裴翎板着脸。
“是我太轻薄了,不该擅自乱闯宫禁之地,窥视内廷。”裴拓闷闷地说着,心里暗骂,任惊雷那个王八蛋,竟然出卖兄弟,简直不是人!
“私窥宫禁,是不赦之罪,此事若落入有心人之耳,必会生出事端”
裴拓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听着训斥。
裴翎也没有多说,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过话题又说起:“岭东何家的人近日要入京,你也准备一下,婚事也该提上日子了。”
裴拓猛地抬起头,“我不想娶他们家的女儿。”
裴翎冷冷看了他一眼,“这门亲事是早就议定了的,你难道想要悔婚吗?而且此事是你母亲生前与家人商议好的,你若反悔,便是不孝。”
裴拓气冲冲地道:“原本商议好的人早就死了,这门亲事本来就不必继续。”
“不娶何家的女儿,那你想娶谁?”
裴拓梗着脖子,“随便娶谁,反正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他们家的人了。”
裴翎脸色阴沉下来。
裴拓打了个哆嗦,极少见叔父这样的神情,这种淡漠的表情,是裴翎真的生气了的时候,才会有的。
曹琦在旁边头疼着,他只是一个外人,怎么突然掺和进了主君的家务事里面了。
不能让这两人继续吵下去,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
“主公,何家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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