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似乎热切满怀期待，似乎狂热有种痴迷，只一瞬，也足以让人心里发毛。

    尧清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面如平常，幻境是假的，但幻境带来的疲累感却是如此的真实。全须全尾的好好的时候尚且不能把人如何，更何况如今软若蜉蝣的模样。

    她抬眼略微打量一眼四周，没有方前耀目的白光，但举目，皆无变化，还是千篇一律。

    这里很诡异。

    “前辈。”虽然觉得这个人也很诡异，但尧清还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了一句。她没有问这里是哪，也不想追问要去哪，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好奇对弱者来说，不该存在。

    老者看她一样，点了点头，从身后提出一盏昏黄的灯，虽然现在并不黑，但那灯却能在地上照出影子来，影影绰绰的，像夜空一般。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飘着股淡淡的香气，尧清说不出是什么味，但觉得挺好闻。

    “不必惊慌，如果是要你死的话，从你进这里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似乎是怕她不相信，老者指尖一弹，那是手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倾刻在壁上留下碗大个洞来。

    无波无澜，无声无息，尧清甚至一点也没有察觉。可以想象，那一只如果是耗在她身上，必定尸骨无存。

    这老者有如此骇人的实力，明明是应该害怕的，但尧清却突然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如今她在他的眼中无非蝼蚁，对于蝼蚁，强者是不屑于动手的。

    这虽然只是一个歪理，但的确是能让人信服的。

    眼见尧清松下了警惕，老者提着那盏昏黄的灯。一步一颤的向前走去，虽然看着羸弱，但是步伐却很稳健。

    “今日你既然进到了这里，或许也曾听过我是谁，但究竟是谁与你而言并不重要。我猜你一定有些好奇，这里究竟有什么？我也很好奇啊，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不知多少年了。”

    尧清听完不语，也不好奇，对于老者说一半留一半，都是聪明人，都不傻，都想活着的人，话外音自然是能懂的。既然能听说过他是谁，就大抵证明不会被谋害，既然不知等了多少年，就一定是在等一个有缘人。

    她，尧清，虽则尽是一十几岁少年，但无疑与这有缘。有缘人该做什么？自然是随缘。

    老者似乎很满意她的上道，“既然能来到这，你做你的，我随我的。东西都归你，我呀，我老头子到现在，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说到这里，那满是褶皱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疑惑不解，那疑惑不解理还带着痛苦。

    世间最不肯放过的就是执着的人，执着于一个答案，这老者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那昏黄的灯下映着的斑点，不停变换，老者提着那盏灯，脚步随着灯下斑点的变化而变化。尧清跟着他，举目打量四周。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终于停在一白玉石座前。

    “路找到了。”

    老者突然回过头，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诡异，但吓了尧清一跳。

    “前辈？”

    既然找到了路，就要看有缘人的缘。

    然后就食指为刃，“咻”地一下，飞速划过她的指尖，空气有如实质，轻轻巧巧得盛住了她的血滴，飞往那白玉石。

    那一滴血击上的玉石，就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刹那觉得妖艳的很。以那血滴为中心，放开层层的血光，倾刻间，整块白玉时变作樱红色。

    穹顶突然透开一个缝，那缝透入的光恰恰好照入玉石，身后轰的一声，打开一道门，随着门往内望去，是连绵折的，数不尽的长阶。

    这层层叠叠的长阶后，似乎还有一道门，门后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这是尧清十几年来第一次对某样东西产生归属。难道这就是缘分？尧清忽然觉得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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