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泰点了点头,当然要有说法啊,把三人都那样了,必须给说法,空口白牙的不好说,也说不出,这借着酒,倒是很方便。
他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大声地念道:
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
第一句刚刚念出来,农清珊冰冷的脸儿终于动容了,再也不板起来,双眼炽热,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那表情,却出卖了她,满满的都是三个字:我愿意。
伙颜玉则泪水汪汪,轻轻走过去,轻轻从后边抱着他的腰,就算此时此刻,同穴而终,也是愿意的。
钱春华眼巴巴地看着三人,不明其义,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在内。
他人尚相勉,而况我与君。
黔娄固穷士,妻贤忘其贫。
冀缺一农夫,妻敬俨如宾。
陶潜不营生,翟氏自爨薪。
梁鸿不肯仕,孟光甘布裙。
君虽不读书,此事耳亦闻。
至此千载后,传是何如人。
人生未死间,不能忘其身。
所须者衣食,不过饱与温。
蔬食足充饥,何必膏粱珍。
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
君家有贻训,清白遗子孙。
我亦贞苦士,与君新结婚。
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
安若泰再也没有磨蹭,稍稍加快了语气,这一首诗并不是激情四射,也不是甜言蜜语,不需要那么多的煽情。
农清珊又举起了杯子,说道:“这酒,可以喝。”
四个人轻轻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了。
钱春华再也憋不住了,说道:“我读书少,你们别欺负我,得给我翻译一下。”
安若泰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而伙颜玉则接过话来,说道:“这是他要与我们结为夫妻,死了也要埋在一起,然后,给我们立了一大堆规矩呢。”
农清珊说道:“是得有规矩。”
钱春华弱弱地问道:“夫妻?我们四人?”
伙颜玉和农清珊都白了她一眼,这种事,明白就好,非要说出来吗?
安若泰本来心内忐忑不安,见大家居然没有反对,知道事情已成了,暗暗欢喜,却不动声色,说道:“四人一体就四人一体,我想这样,谁敢说不?我要爱你们,谁又能阻。”
钱春华满心欢喜,没想到能搭上车,却终是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问:“可我年龄……”
她的意思是,都三十老几了,对方才十几岁,这老牛吃嫩草,真的合适吗?
伙颜玉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还是学习一下规矩吧,大意就是,安贫守己,,妻子操持家务,敬夫如宾,不要追求奢华生活,粗衣蔬食,勤俭持家。”
农清珊说道:“酒都喝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伙颜玉又倒上了酒,安若泰依然端起来,依然说道:“这第三杯,敬你们。”
这次,钱春华抢着说道:“这也得有个说法啊,最好能让我听懂。”
安若泰笑了笑,又迈起方步来了,不就是要一个听得到懂的诗吗,哥泰有的是: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几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首诗一出,钱春华当然听明白了,这一瞬间,她已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忘记了过往,甚至忘记了还有将来。
双眼不由得浮现出了雾气,这小子,为什么让我苦等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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