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又普通的人,应当是自己。而天之骄子就是说,方奕旸这类型的男人。
他对她唱这首歌,不像在暗讽她吗?
虽然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但是穷了二十多年的老百姓,那一刻无比仇富。
胡思乱想间,她握刀的手一偏,左手的中指被切开一道口子。
伤口流出血液溢满中指,指甲像涂上猩红的指甲油,散发的血腥味充斥鼻息。
神经后知后觉的放大感官,钻心尖锐的疼痛由脑髓传递全身,身躯难以抑制的蜷缩,倒在垃圾桶边呕吐起来。
已经不记得厌血,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也在潜意识的拼命忘记。
当晚,她梦见自己穿白大褂,身边围绕着指指点点的陌生人。
“你不是医生!”一个女人鬼哭狼嚎的拽着她的白大褂,“是刽子手!是恶魔!”
她很想跟这个女人解释,张开的嘴却没法发出声音。
低头一看,她白大褂满是血腥,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地上汇聚成一汪血泉。
她从梦里惊醒回神,迷茫的盯着幽暗的房顶。
睡到大半夜,被褥被踢了一大半,床铺凉飕飕的,她翻转过身,把脸趴在枕头上,眼皮干涩的难受。
她真是刽子手吗?
连续两晚没睡好,许温岚精神欠佳,揉着眼皮刚要下楼,突然听到沉重的扑通声,声响正是方奕旸的房间传来的。
许温岚昨夜没去送饭,想一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推门一看,见方奕旸倒在床铺下,粗壮的链子簌簌作响。
“你怎么了?”许温岚担心地问,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没一丝血色。
“没事,我的腿麻了。”方奕旸低垂着头颅,揉搓膝盖。
许任文相对来说还算是有点仁慈,一天三次会放他去客房的侧间上厕所。但链子的长度只够小范围走动,几天没运动肯定会腿麻的。
许温岚想扶他起身,手伸过去刹那,忽然后悔了。
万一他跟上次一样,拿刀子对着她怎么办?
没等她抽身,方奕旸的大手裹紧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支撑立起身,站起来竟比一米七的她足足高一个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躯一个倾斜,全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即便被闯入的人打扰,她仍没遗忘自己的小田园,每天精心的呵护。
岛上的人各有心思,不过对于她来说,日子照样惬意自在。
这块小田园占地两亩,位于许家的后院的小道旁,离汤家的大铁门不远。
汤池在二楼瞧见她在田间劳作的倩影,想跟她说声谢谢,兴冲冲地窜下楼,一到田地的篱笆外,低头看了眼衣裳乱不乱,心情微妙的紧张。
许温岚看向他垂下的手背,先一步打招呼:“你的手好了吗?”
“多亏你,昨天按了下就好了。”汤池忍着痛,在她面前弯曲手腕,“话说这块田是你种的?”
许温岚含笑点头:“平时没事打理下。”
汤池由衷夸赞:“好厉害,像你这么勤快的不多见了。”
许温岚不以为然:“我只是比较闲而已。”
“人家是宅女,当然闲哦。”孟佳琪嚼着口香糖,轻蔑地看了眼许温岚,目光又落回汤池身上,“哈尼,你的手还没好呢,跑出来干嘛,外面的野花多吸引人?”
许温岚感觉出她在指桑骂槐,不想掺合他们小情侣的纷争,一手端着藤条篮子,另一手扛起麻布袋,转身要走。
“哇,有草莓。”孟佳琪从篮子拿颗草莓,直接往嘴里咬,笑盈盈的眨下眼睛,手伸向篮子的提手,“汤池喜欢吃草莓,你这篮子全给他呗,反正田里那么多。”
“我不喜欢吃,分明是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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