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一直飞奔到宫城外,但快要到门前时马头突然掉转了个方向,朝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过去。
唐婉若稍有好奇,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他,陈炎君已经拉紧缰绳,马儿稳稳当当停地停在了一处宅院的门口。
这不是朝廷安置她的宅子吗?
唐婉若还在吃惊,陈炎君翻身下马,伸手将她扶下来。
她看着这处好久都没有回来过的宅子,心里感慨万千,尤其是当陈炎君熟练的打开门锁推门而入,唐婉若叹息一声:“陛下,您不回宫了?”
陈炎君打开里屋,才一段时间未住人,迎面来的就是一股灰尘味,让他不忍地皱了皱眉。
“陛下?”
唐婉若跟在后面,走进来看到熟悉的一切心里顿时安了,随之涌上一阵疲惫。
陈炎君吸了口气:“唐大人这应有两张床可住吧?”
呃,他这是什么意思?
唐婉若在想着,心头胆战心惊地问出了声说:“陛下,要住民妇这吗?”
“唐大人有意见?”
唐婉若连连摇头:“没,没有,没有。”
她看了看那张床,心中生出很不好的感觉,对陛下说道:“床是有,但,民妇这没有多余的被褥。”
这就很尴尬了。
她看着陈炎君,面上极为为难。床就在这里,被褥工工整整的放在上面,但那已经是她入冬盖的全部。来京成后她以为一直都会是一个人住,所以从来也没想过准备多余的被褥!
“宫中就在前边,陛下要不,回去?”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对这个建议她觉得很不错!
“不行!”
但陈炎君很果断地否决了她:“宫中现正有一位陛下,朕现在回去岂不是露馅?”
她突然想起来,苏子洛此刻正在宫里扮着陛下。
片晌过后。
唐婉若铺好棉被,拿起陈炎君那厚重宽大的裘袍盖在身上,缓缓地躺下。
她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房梁。陈炎君还是霸占了她的床,但好心的抽出了两床棉絮给她,也算是一个折中的法子吧!
她哀叹出一口气,想着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发生了这么多,而且还和陛下这样亲昵的住在一个屋里,怎么都觉得是在做梦啊!
“陛下?”
她小声的问了一声,本只是想看看他睡着了没有,但还是出乎意料的听到一声:“嗯。”
陈炎君裹在被子里,侧身背对床外。她躺在地上,悄悄看着他说:“陛下怎么知道平王老伯回了京城?”
她不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这样,陈炎君好像什么都了解一样,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出面,可是所做的事情又好像让人感觉他什么也不知道。
陈炎君没有回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唐婉若又问:“陛下一直知道平王老伯的行踪?”
她想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陛下知道平王的行踪,那么也就是一直都知道她的行踪了。
那时候是她临时要求平王老伯送她回京城的,要是陛下这么精准的知晓平王到了京城,那么也就是必然提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是花楼!
多么可怕!
“陛下一直都在监视平王平王?”唐婉若问,一身的困意突然没了,整个人精神得很。
“那还没有提前发现京城里埋藏了炸药?”
唐婉若突然生出一股被深深利用的感觉,以及对君王权术的厌恶。
这种感觉很难受,让人觉得恶心,哪怕是这个和相公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男人。
似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责怨,陈炎君终于开口说道:“朕没有派人跟踪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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