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也是盲人么?他们实际上比我这个生理上的盲人更可悲可叹呀!”
书生无言以对。
生理上的盲固然可叹,而心理上的“盲”更为可悲。
沈流苏虽然是一个性格上所有缺陷的人,但是她的心却是完美的,干净的。可能她以后真的再也做不得一个母亲了,但是我仍是很害怕,害怕她不再给自己机会,害怕她因此而彻底沦落。犹如一阵风一样,随时都可能消散。
“顾影怜,谢谢你。”
“不用,真的不用。”
我眨了眨眼睛,难过的不能自己。
沈流苏摸了摸我的手掌,她对我说:“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去做。”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眼圈泛红。
沈流苏笑了笑:“我对是谁给我下毒的,不太想知道。但是我不想见任何人,别让他们来找我,谁都别来。可
以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行,如果没人看着你的话,我害怕。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我咬了咬嘴唇,沈流苏是不是想要自刎?我心里每每想到这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砰砰砰的乱跳。我生怕沈流苏放弃了她自己,就犹如沈流苏放弃了跟别人对抗一样。
“我还不想死那么早呢,但我真的很累,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想见了。”
沈流苏伸出手臂挡在眼睛上,我看着她的嘴型,能够感觉得到,她在哭泣,哭的一塌糊涂。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臂有些发颤,我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沈流苏道:“出去吧,让我睡一会儿。我没事”
我摇了摇头,执意的坐在她身边。
“算我求你。”
沈流苏抬开手臂,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之上。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沈流苏的额头,然后转身,慢慢的走向门外。在门口,李忱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就像是一杆标枪一样,见我出来了,他把目光看向我。那双狭长的漆黑眸子里,满是细碎的伤痕,跟让人心疼的愤怒。我走过去,突然没了起来,整个人伏在李忱的怀里放声大哭。李忱一言未发,他就只是静静的抱着我,听着我哭泣。我的手掌微微发颤,甚至就连抓住他衣服的力量都不够了。李忱问我:“她怎么了。”
我仍是哭泣。
“你别出事。”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我抬起头看向他道:“流苏再也做不了母亲了。”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吐出这句话的,用的是这样的语气,什么样的眼神。但是当我说完话之后,李忱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一样。他瞪着眼睛,用力的看向我。良久,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声道:“还好,她还能跳舞。”
我看的分明,他眼角闪烁。
没人知道这是第几次,大概是五次,又或者是十次。苏白自己都记不清了,死在她手上的孩子。就像是当年她的孩子死在木美人的手上一样。她麻木而又冷酷,残忍的让人连呼吸觉得有些难过。但是苏白并不后悔,宫里许多人都知道太后信佛,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苏白也信佛。或许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满手血腥杀人如麻的凡人会是一个佛的信徒。但是诚然,苏白就是一个这样别扭的信徒。
苏白觉得,这都是业障。她杀了人,这些债,佛就会让她最珍重的东西承受着。所以她的孩子死了,所以她的父亲死了,所以李忱当下膝下无子。
当苏白刚刚进宫的时候,她认为她可以试图改变皇帝的喜好。但是当苏白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她做不到改变皇帝的喜好。于是她杀了一个人,她觉得她可以通过改变别人的生死从而改变皇上的喜好。后来,当苏白杀了很多之后,她发现不管她怎么做,他都左右不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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