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时间,娱人码头应该早就关门了,他请我去哪喝咖啡?这家伙莫非和我一样宅,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冷风呼啸着穿过,我觉得超凉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我以为一袋米给我打电话,拿起手机才知道,原来是有网可以蹭,往下陆续翻,有旁边酒店榴莲小星,也有娱人码头,最下面有一个不是附近店铺的ife,我估摸着是某私人用户的,信号在所有ife中最强,还不需要啥钥匙自动就连上了。
这ife名很奇怪,叫第七层地狱。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虽然我流量充足,用到月底也用不完。
打开微信,里面根本没几个人,陈茂和曹裙裙是我惟一还联系的,还好她们话不多,经常说一半人就消失了。
正当我打算关掉时,短信提示我有人加,我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自动加上了。他妈的,又被他妈的黑客盯上了。
攻击我的黑客微信名叫“戒肉”,这一下子打开了我的思路,难怪ife叫第七层地狱,第七层地狱就是关押那些生前吃过牛羊肉的人,其实这么安排很可笑,如果真这么严,那么第七层肯定爆满,试问谁没吃过肉?
ife和加我微信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为。或者准确点说,不是人,而是一只来自阴间的鬼。从前也有鬼加我微信被我拉黑,找阎王反映后,就再没发生过。
哪个鬼敢不把阎王放在眼里?阎王在地府呼风唤雨,谁都敬畏三分,除了他老婆,没人敢忤逆他。
突然,对方发来视频邀请。我接了。
“你谁啊?”
“我你都不认识,是我,一袋米,”他妈的,原来他已经死了。
“靠,你挂啦。”
“一言难尽。”
“怎么死的?”
“问那么多干嘛。”
“你妹,死了脾气还是没变。”
“都死了,还变什么,”他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心愿未了?”
“废话,不然找你干嘛,”他说,“到了下面一打听才知道,你小子原来在阳间还干这个差事,混得还挺好。”
“here,here。”
“甭跟我瞎逼逼,我们是兄弟,对不对,帮兄弟这个忙,以后下来兄弟不会亏待你,所有的供奉,有我的就有你的。”
“这些我都不缺,”凭我和老阎的交情,还怕在下面日子不好过,“兄弟,有事说事,别跟我来这套虚的,死了还玩活人那一套,累不?”
“我当你答应了,”他说,“小时候分你糖果,没白吃。”
“别提那茬,你分我糖果就是为了嫁祸给我,你偷的,我挨打,不说我还没闲想起来,这一说我就来火,“有事说事。”
一袋米清了清嗓子,也一本正经起来。
“我想你帮我去一趟二号站台。”
他这一说,我猛然想起,二号站台已经拆了多年,不过它是连锁的,一袋米说的或许是其它地方的。
“哪座城市?”
“就是这里的,安庆,花果山旁边,你刚刚经过。”
“你死了多久,二号站台早就倒了。”
“表面上看,是这样,”他说,“它一直都在。”
“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一袋米在对面沉吟片刻。
“没看见才是对的,在外面即使你有阴阳眼也看不见,但它确实在,怎么说呢,现在的它是一幅皮囊,但本质上它从来没改变过,它一直开到凌晨,天天夜夜笙歌,去那里的除了天上地下的神仙,就是我这样死掉的人。”
“它到底是开在阳间还是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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