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远在玫瑰色的梦境里徜徉着,身体悬置于空中,飘飘忽忽。与他一起飘飞在空中的还有与他青梅竹马的王月荷。王月荷在他的前边飞着,两人嬉笑地追逐着。追着追着,王月荷躲入了一片白云中,银铃般的笑声从白云中传出来。于是,他便也进入白云中寻找,可是,却只闻其声难见其容。王向远一发急,醒了过来。
外面炸开了锅,王向远却正躺在床上,萌萌地睁着眼睛,回想着刚刚消失了的绯色梦幻。他伸了个懒腰,享受着消失了的睡梦的甜蜜余韵。
渐渐地,他越来越清醒。因为梦见了王月荷,便想王月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小王庄来呢?自己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他盼着她快快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再不回来,他只好去找她了。他知道,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通知,但当兵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哩。
天虽已经有了中秋末段的凉意,但小伙子热力高,王向远半光着身体,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下了床,掂了掂水瓶,还好,还有开水,他便惺忪着睡眼泡了一包方便面,准备以此打发早餐。
可是,他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十万火急似的,紧接着就传来王通达焦急的叫声:“王向远,快开门,快点儿,快快快!”
王向远趿拉着拖鞋,懒懒地朝外走,一边对王通达说:“你家里失火了,还是有强盗追你呢?催命啊简直是。”
王通达在外回应:“不夸张,比失火的事儿还急呢。”
王向远打开门,见同党王通达真正是急赤白脸,像是谁惹了他似的。
王通达说:“天转凉了,你还光着一多半身体,诱惑谁哪?”
听王通达这么说,王向远像要显示自己身子骨很棒似的,拉下运动短裤,当着王通达的面儿,右手拿起他悬吊着的晃晃荡荡的男人标志,哗哗啦啦地解决憋了一夜的晨尿,说:“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看我这巨型灭火器不正在发威吗?把它浇灭不就得了?”
王通达说:“我没闲心跟你开玩笑,是关于你当兵的事儿,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还不晓得呢,有人在村委会门口贴了你的小字报,是以匿名信的形式写的,听说,镇政府门口也贴有同样的匿名信呢。”
王向远甩了几下手中的灭火器,甩掉残尿,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问:“都说些什么呢?”
“说起来,就是在举报你,说你是个小痞子,小混混,一贯不学无术,还说你伙同他人一起作下案子犯下大罪,是个漏网之鱼,说你被关过好多回公安局派出所看守所,还说你游手好闲,讲究穿着,思想不好,腐化堕落,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对了,还揭了你爸爸的老底,说他是个奸辱妇女犯,被警察枪毙了,最后说,像你这样的人不能去当兵。写这封信的人肯定目的就是不想让你去当兵呗?”王通达说道。
“哇靠——”王向远狠狠地骂道,他的呼吸骤然间急促起来,愤怒与仇恨一下子烧着了他的胸膛,“他娘的,这是谁呢,也太狠了点吧,这是不想让我活啊。”他牙关紧咬,下嘴唇竟将上嘴唇几乎包起来,脑子里在急速地搜寻着可能在伤害他的人。
“是谁跟你结下了大怨要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报仇呢?”王通达说道。
王向远摆了摆手,道:“不,没有怨仇,是竟争关系,王玉强这个家伙,八成是他家的人做出的可恶勾当。”
王通达拍了拍脑门,恍然道:“哦,对呀,肯定是他家做下了这种事儿,想把你挤掉,他们好去当兵呀?”
王通达此时的这句话,对于王向远而言,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立时让王向远的灭火器发过威后,一腔怒火反是腾腾燃烧起来,倒是无人负责为他灭火了。
“他娘的,不想让我活,我就叫他们全都死!”十七岁的王向远失去了理智,他冲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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