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除军籍差不了多远。要不是指导员对我好,说不定早被开回来了。”
王通达说:“我估摸是真的,因为我了解你,你到了哪里,要是不惹出点儿事来,你就不是王向远。”
二人笑了,笑过后,王向远便将当时他收到王月荷的红笔信后的糟糕心情说给王通达听,详细说了他与侯佩得间的恩怨过程。
王通达劝道:“向远,你别管家乡的人如何看你,如何说你,反正,你听不到,你家里又没了亲人。你就在部队上好好干,你一个人过好了,全家就过好了。至于你爸妈的坟动迁的事儿,别急,刘翠翠家的人总会有消气的一天。”
“你觉得,能有那一天吗?”王向远问。
“我不知道。”王通达说,“兴许会有吧。那仇要是一代代地记下去,还能有个头尾吗?”
“要说有仇,我才是真有仇!”王向远道,“杀父之仇,杀母之仇!”他的牙齿咬得格格响,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王通达看着王向远,一颗心颤了一下,但还是对王向远说道:“王向远,我想跟你说句话,说句想说的话,要是说错了,或者是你觉得我说错了,你不会打我吧?”
“怎么会呢?”王向远转怒为笑,苦苦地笑了一下,那笑马上就不见了,仍是一脸烧着怒火。
王通达劝道:“王向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转过弯儿来呢?是你爸先把刘翠翠给糟蹋了,才出来了后来这么多的事儿,你爸才被那个了,是你爸有错在前。”
“可我总觉得,我爸根本就不是那种人。”王向远道。
“有谁愿意把自己的爸爸妈妈想成坏人哩?”王通达说,“可是,公安局是用了技术侦察手段才定下的案子哩,还能有假?”
王向远一时无言,半晌过后,他才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过一千遍,一万遍,也想不明白我爸爸为什么会去做那种事儿。虽然我不愿意相信我爸爸会做出那种事儿,但现在我也会告诉自己,可能是我的个人感情在作怪吧。可是直到现在,我还会在梦里梦见我爸爸妈妈死去时候的情景,我会在梦里被惊哭,他们死的时候的惨状我永远也忘不了。说真的,王通达,如果能有证据证明我爸爸没有做下缺德事儿,那就是王冬发刘翠翠一家害死了我爸爸我妈妈,我跟他们就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杀母之仇,我一定会报这个仇。我今天在大祠堂里说的是心里话,如果连杀父之仇杀母之仇都不报,那就是最大的不孝,我就不配做他们的儿子!”
“王向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变了,其实,你的变化是在面上,你的心没变。”王通达道。
“你让我怎么变?我倒觉得我变得不少了,但我也知道我的心性并没有变,只是我面上的生活变了一些罢了。这么多年,有多少时间我生活在仇恨里,有多少时间我想杀人我想自杀,王通达,你知道吗你懂吗?”王向远嘴巴歪斜,嘴角上划出一条印痕,里面装贮着深刻的仇恨。
王通达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劝你,可我还是想劝你,你的本性可以不改,你的脾气得改改啊。就说在大祠堂里的时候吧,族长叫你跟王冬发到祖宗牌位前下跪,你干吗还要很费麻烦地把军帽摘下把军装脱下来呢?我可是看得净清明白的,就你那举动,有好多人看不惯哩,在咱们乡旮旯里,是把祖威看得比什么都高的。”
“是吗?我倒是没注意到别人的眼光。我是出于本能。我不会后悔的。既然我是军人,我就有义务维护军人的尊严,当然不能不分场合地戴着大盖帽穿着军装下跪啊?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的,相反,我若是穿着军装戴着大盖帽下跪,才是真的不成体统,才会真的被人看不起!”王向远说。
“你爸妈的坟还迁吗?你要是想迁,我帮你找几个跳大神的,驱驱邪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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