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顼倒了一杯水,淡淡说起,“黎柯倒是越发骄纵了!”
即墨轸闻言,心下有些疑惑,想来他还不知道黎柯已被派往北疆之事。
笑了笑说道“他前些日子被派往北疆战场,后来你受伤,母后急召他回来,到底路途遥远,好在苗疆太子精通医术,这才救了你一命!”
即墨顼若有所思,指尖轻叩桌沿,淡淡的说了句“他日可要好好谢谢他!”
听即墨轸如是说,他的确对这位苗疆太子心存感激。他的伤不同于一般箭伤,纵然他知道黎柯擅治兵马箭伤,他都不敢对他报以太大期望,这位苗疆太子却能轻易医好他!想来医术不凡。
即墨华休听他俩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单手扶额,一脸懊恼状。“差点忘了,”说罢从腰间拿出湘妃笛。
即墨顼看见他手中的湘妃笛当即变了脸色,这竹笛很像他当年赠予梧夕的那根,若是梧夕之物,缘何会在华休手中?
即墨华休不疾不徐的说着,“这竹笛坏了,你给修修……”
即墨顼端详着即墨华休手中的湘妃笛,将他们的话和这些事串在一起想了想,他的伤是苗疆太子医治的,华休对他赞誉有加,定然接触过他。而这竹笛是梧夕之物,现在却在华休手中……
他猛然一惊,梧夕也能妙手回春,性格修养皆让世人望尘莫及,难道梧夕是苗疆太子?
即墨顼一把拿过华休手中竹笛,看见竹笛尾端刻了一片梧桐树叶,愈发肯定他的想法,只是他又是何意?他拿起竹笛吹奏了一下,音质杂乱,只能吹出两个音,思来想去,也愈发疑惑。
即墨华休见他接过竹笛,不由一笑,他这人最爱摆弄这些东西,何况南徇对他有救命之恩,他铁定不会推辞!果然他猜对了……
即墨轸却无心听他们闲谈,连忙转了话题,“前几日父王已重新排第,即墨初阳如今是大皇子,独居陈宫。”说话间他瞥了一眼即墨华休,见他正悠闲的喝茶,他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即墨华休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他这话颇有深意,即墨初阳对他们来说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回宫两年也不曾加封排第,如今排第后独居陈宫,可说是荣宠无限了,即墨华休和即墨望的母妃贵为贵妃,也依旧合居南宫。而即墨初阳如今掌管兵马司,手握实权,让人如何不忌惮?
即墨顼看了他一眼,猜透了他的心思。“父王欠他的,不过在这些物什上补偿罢了!”
即墨轸点了点头,他是嫡长子,身份尊贵,而且华休也都不在意这些,他也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即墨华休轻叹一声,便起身抖落了一下,“竹笛记得修啊,对了,明天父王可能要召见你,你有点准备,那南岍苡可来了两月了……”
即墨华休的话让即墨顼幡然醒悟。岍苡,岍苡……他立马拿起竹笛反复吹奏,对了,这竹笛吹的就是这两个音!南国与苗疆联姻,这南岍苡是梧夕妹妹,他这是临行托孤……
看来,父王已经定下是他与南岍苡成亲了……
即墨轸见即墨华休走了,他便也起身准备走“母后来看过你几次,你还是见见她,毕竟这么多年了,再有什么怨怼也该过去了!”
即墨顼听他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我知道!”他淡淡应了一声,语气透露着冷淡疏离。
即墨轸神色讪讪的,见他冷着脸,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匆忙出了西宫。
即墨顼便也让福伯替他换了衣服,想来福伯也有许久不曾见他,替他更衣时见他身子硬朗了不少,脸上泛起一阵微笑,连着拍了拍他的脊背,“嘶……”即墨顼脸色一白,福伯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忙跪了下来“老奴糊涂,一时间竟忘了殿下身上有伤,殿下恕罪……”
即墨顼连忙扶起他,“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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