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望收起目光,魏庭便在客座坐下,又遣管家去内院请各夫人小姐前来。
须臾,便有小厮端上热茶。
待小厮将热茶奉上,魏庭笑着说:“四殿下且品这茶,是云山雾茶,其味清香,多数王公贵爵都偏爱此茶。”
即墨望闻言品了一口,笑答“茶道我未曾涉猎,也不太感兴趣。”
这话颇有堵他的意味。
魏庭闻言尴尬一笑。里间气氛一时就冷了下来,即墨望与魏庭不相熟识,最多不过是在朝堂上碰面,在殿前说些政见,加上即墨望看不惯他的做派,心里都很是厌恶他,别说私下里往来就更不可能了。
但魏庭毕竟是他长辈,他也不可太过逾矩。
这气氛着实尴尬,即墨望轻咳一声,试图掩过这尴尬。“我瞧着这对联上是颜鲁公墨迹,其诗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却与这正堂所悬墨竹图有些不搭界,不妨挂一幅米襄阳的《烟雨图》才是精妙!”
即墨望这番说罢,魏庭本欲搭话,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即墨望抬眸便见一女子身着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朱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抚开额前的发丝,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璎珞坠,璎珞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即墨望看着她眉眼间未散的笑意,面无表情,只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魏庭却被这女孩儿爽朗的笑声吓到,见她就这样闯进来,更是生气。
怒骂一声“愈发的没规矩起来,也不看看是何地方,就这样无礼!”
女孩儿一点被骂的委屈都没有,反倒细细的打量起即墨望来。
只见他一身华贵金衣,貌清秀俊美,肤色白净,闪烁流华,眼神清冷,目光深邃。
她看着就愣了。
即墨望看见她失神,轻笑一声。
魏庭见她如此失态,有些气急败坏,见自家夫人连忙赶到,瞪了那妇人一眼,立即对即墨望赔笑“四殿下,这是小女魏兰,平日里被惯坏了,还望殿下莫怪。”
魏夫人也一步向前,抢着和即墨望道歉。即墨望忍住不耐,连忙扶起她。
“原来是表妹,都是一家人,何故拘这些虚礼?”。
即墨望笑着走向魏兰,柔声问她“表妹适才何故发笑?”声音绵长温润,那女孩儿听了更是满面娇羞。
“适才听殿下说起那墨竹图与颜鲁公墨迹不相匹配,委实不应景。我不久前也曾向父亲提过此间问题,父亲只当我是小女儿做派,未曾理会,不曾想殿下竟与小女想法不谋而合,小女实在有遇知音之喜,故才无礼失笑。”魏兰言辞间惊喜之情显露无疑,答话不紧不慢,不像是那等无礼之人。
即墨望爽朗一笑,“我记得我宫里有米襄阳的《烟雨图》,若是表妹喜欢,待我回去寻来,差人送与你挂在这山水阁,了却你这点遗憾。嗯?”
魏兰闻言大喜,连忙谢了恩。
连一旁的魏庭与魏夫人也都面露喜色。
即墨望看到魏庭与夫人难掩于心的欣喜之情,有些厌烦。
实则魏家也是有名望的簪缨世家,教养的子女也都是循规蹈矩之人,在这等场合,明知今日他来,行事也当更加谨慎才是,又怎会明知他在山水阁还装作无知般闯进来。
想来魏庭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是他是有正妻之人,还要委屈他女儿使这般美人计,难道为了让即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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