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铭的话让即墨顼心头一震,他的这句不肯原谅又是说谁呢?
既然连他都这样以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兀自走向西宫,走着走着,突然择道去了卿佳苑。
那里已是荒草丛生,苑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并没有进去,他知道宿铭在里面。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显得无奈又哀伤,“到底是人心凉薄,宿家的辉煌也注定是过去了……”大抵是他看见这卿佳苑像一片荒地,想到了宿家往日门庭若市的盛况,有些悲凉吧!
尔后宿铭哽咽着,道了句“宿雨,久别了!”
即墨顼走近了一些,清楚的看到宿铭在苑内,靠在一块墓碑上,神色凄楚。
“妹妹,我特意带了你爱吃的茯苓糕。”语气怀念而又轻柔。
他看着荒冢,想到她冷冰冰的躺在棺椁里,再终是不问世事的姿态,又想起当年那个纯真的小女孩,而后宿铭突然大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光风霁月的日子你看不到?你小时候就说阿顼哥哥是英雄,你看,哥哥如今也是英雄了!你却看不到了……”
说着宿铭瘫坐在地上,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在墓碑上划着宿雨的名字。自嘲般的笑了笑,却尽是苦涩,“你说,宿家解封又如何,兵马司早就散了,你走后,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你说,这世间留我一人享着荣华有什么意思?”
说了太多,宿铭尽显疲累,喃喃自语道:“我真想你,真想父亲,真想母亲!”
即墨顼看着宿铭在宿雨墓前如此伤心动情,他心里早是惊涛骇浪。
多年前他也是成日里坐在卿佳苑,靠着宿雨的坟冢,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她说话,那时他不顾自己中毒,就这么陪着她。
而今他重回故地,却没了当时的勇气,这么多年他没有再来卿佳苑,也没有踏足过海棠苑。
宿铭依然在苑内畅意快言,吐尽多年辛酸。
即墨顼却不想再呆在卿佳苑,转身便回了西宫,回到西宫后他再难克制心中汹涌,抽出那悬挂多年不曾开鞘的剑,在殿中舞了起来。
他剑锋凌厉,剑锋过处器皿尽碎,他呐喊一声,向桌架刺出一道深刻的剑痕,只见那桌架轰然倒地,发出一声闷响,一时间西宫惊呼声弥散在回声中,随后,即墨顼直剑而起,一个腾空,在半空中劈剑而下,他下落的身影与凌厉的剑锋合二为一。
那齐整的地板在他寒冷而孤傲的剑下破碎成片。他跪在碎片里,呼吸决绝,在那破碎残余的宫殿里,挺肩收剑伫立。
彼时他双目微凉,像一只嗜血的困兽,迅猛而又可怕!宫人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一个个胆颤心惊的看着他,只看见殿内各色器具都被他毁得一片狼藉。
恰逢即墨华休来找他,见他西宫物品错乱不堪,像被洗劫一空的模样,他赶忙跑进殿内,这时即墨顼已经停下来,坐在一堆碎瓷片上,手上抓着剑,手中鲜血滴落一地殷红。
即墨华休吓了一跳,他在干些什么?他看向那些宫人,他们俱是神色慌张的模样。
即墨华休有些生气,对着宫人吼道:“都杵着干什么?去叫御医啊!”
他说什么呢?黎轲不是现成的医判么?“去叫黎轲。”宫人大抵也被吓懵了,半晌都没有反应。
即墨华休见宫人还在那里,被气的不轻,催道“快啊!”
有一个宫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回……回晋王殿下,黎医判他受……受伤了,来不得。”
“去,拖也把他拖来!”语气果决,不容置疑。
那宫人便爬了出去,即墨华休在他身后吼了一声,“快啊!”那宫人吓得扒在地上,落荒而逃。
即墨华休掰开他握剑的手,撕下衣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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