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宇文温和萧九娘吃晚饭,女儿牧娘也在身边,遵循着这个时代的饮食习惯,两个大人吃着各自面前食案上的饭菜,是为分餐制。
一如“坐”,这个时代的坐和北宋之后普遍的垂足而坐是两码事,吃饭也是分餐制,现代那种一家人围着饭桌垂足而坐c从同一个碟子里夹菜的情景,在这个时代是极度无礼的行为。
宇文温本无所谓,他真的不习惯“坐”而倾向于垂足而坐,但不能强迫他的妻妾和儿女如此,儿子长大了要成家立业,女儿长大了要嫁为人妇,如此“现代”的生活习惯,会被人鄙夷的。
毕竟不识礼数的名声太难听了。
“牧娘胃口不好?吃不习惯么?”
“兴许是不习惯此处的居所,这几日哭闹着要回家。”
“是为夫想牧娘了,所以让牧娘跟着一起过来,没有生病吧?”
“没有呢,只是想家,这里还是住不惯。”
“那就辛苦奶娘了。”
宇文温笑着说道,本来长途跋涉对年纪过小的孩子不好,但他还是让萧九娘带着女儿来安陆团聚,反正只要不是生病,那晚上累的就是奶娘而不是他。
郎主用餐,仆人自然没资格同席,一岁多的牧娘如今是萧九娘喂着吃东西,女孩子发育要快些,牧娘如今已会说些简单的词汇。
“阿耶,阿耶”
牧娘咿咿呀呀的说着,除了“阿耶”两个字以外全都听不懂一家人边吃边说话,气氛十分温馨,萧九娘和杨丽华来安陆,接替夫人尉迟炽繁陪宇文温,折腾了十余日,思念之情终于缓解。
宇文温过年时在江陵,和她的娘家人见了面,虽然萧九娘做妾实在是有辱皇室尊严,但梁国如今是周国附属,其兄萧琮作为梁国皇帝,为了搞好和周国宗室关系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萧九娘得以和远在江陵的母亲张太后保持通信,其同母弟新安王萧瑀也来到西阳求学,住在舅舅张轲家中。
昔日流落民间的梁国公主,如今算是有了个好归宿,萧九娘只盼着这样的生活能持续下去,一直到老。
因为要哄孩子,吃饭速度慢了些,饭菜渐渐变凉,侍女们将其拿下去温热后再端上来,宇文温注意到其中一名管事,瞥了一眼对方的背影。
那是张鱼的媳妇,如今也在府里做事,负责管理郎主及家眷的日常饮食,此次张鱼跟着郎主在安陆,她便随着主母来安陆和张鱼团聚。
宇文温之所以多看对方一眼,不是因为好色起了邪念,张鱼的媳妇样貌普通,因为在家中时常做事甚至身材还有些“魁梧”。
那一瞥,是因为想起了一段往事,不知何故他琢磨着自己若是狼心狗肺,把这位给强占了,张鱼能怎么办?
一如原先得历史,天元皇帝宇文赟把尉迟炽繁强占了,宇文温能怎么办?
看着已经失身的夫人,悲愤交加却无可奈何,度日如年瑟瑟发抖,等着被皇帝派人抓去砍头,然后对方堂而皇之将夫人接入宫中纳为贵妃。
西阳郡公宇文温,身为周国宗室颇有地位,可在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面前,就是一只蚂蚁,想要捏死不费吹灰之力,玩你夫人又能如何?
张鱼,身为邾国公的亲随,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在外颇让人“尊敬”,可在邾国公面前就是一只蚂蚁,宇文温想要捏死他不费吹灰之力,玩你媳妇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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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宇文温能有如此荒唐的想法,源于他的不安全感,即便是现在,依旧放不下心,不光担心有人要害他,还担心有人要害他全家。
原本的历史里,宇文温下场凄凉,现在是他“未卜先知”,有惊无险的化解了这场劫难,王朝更替,一不小心就要死全家,花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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