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鸿隙陂迂回的虎林军,要冒着严寒,在泥泞的陂塘地带徒步行军,还要赶在约定时间抵达北大营东郊,届时悬瓠守军会倾巢而出,对北大营发动孤注一掷的进攻。
对于这个疯狂的决定,贺若弼大呼痛快。
奈何他的骑兵无法绕到北面,所以只能佯攻以作牵制。
尾随追击的骑兵渐渐放慢速度,贺若弼觉得这样不行,今夜他虽然是偏师,但佯攻也要做到位,这样才能尽可能牵制更多的敌兵。
调转马头,他领着部下再度向北冲去,距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过早收兵,岂不是太无趣了?
。。。。。。
长矛兵聚集在一起,沿着帐篷之间的道路向前走,迎面冲来两匹马,马蹄猩红,似乎是被他们同袍的鲜血染红,长矛兵肩并着肩,将手中长矛对准这两匹畜生。
“噗嗤”数声,战马的胸膛被长矛刺中,鲜血四溅,它们带着冲劲向前倒下,险些压中最前排的长矛兵。
“捅死他,捅死他!”有眼见的士兵看见马匹冲过来时,其后拖着的小车上有人跳到一边,于是数人挺着长矛就要冲上去,要将对方捅个透心凉。
还没走出几步,却见小马车上装着几个大罐子,其上冒着浓烟
,还没等这些英勇的长矛兵反应过来,轰隆一声,他们被大爆炸所产生的火光和浓烟吞没。
一股骑兵从浓烟中冲出来,向着大营深处疾驰而去,骑兵们的脸庞,被四周燃起的大火映亮,西阳王宇文温身处其中,在左右护卫下踏营。
这一仗,他是孤注一掷,把平日里省着用的轰天雷都拿出来了,把悬瓠守军的主力压了上去,还把宝贝的虎林军也压了上去。
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到处都是呼喊声、厮杀声、哀嚎声,火光大作,敌军大营化作火海,不知多少人在烈火中奔走呼号,不知道少人在烈火中失去生命。
宇文温领兵成功杀入敌军大营,按照事前制定的方略,除了留守破口的士兵,其他队伍兵分四路,在营中大开杀戒。
敌军北大营依着汝水立寨,分东西两边,安州军主攻汝水东侧营地,有一路走东侧,接应东侧的虎林军,一路直接冲到汝水边码头纵火。
那里是上游粮船靠泊、卸粮之处,囤积着大量粮草,一把火烧掉,世界就清净了。
第三路,专门冲击中军帐,目标丞相尉迟惇,最后一路,是宇文温所在这一支骑兵,目标是行宫。
他的妻儿就在那里。
行宫很好辨认,木制结构,数间殿堂,高端大气上档次,在帐篷海洋里很显眼,宇文温的双眼死死盯着火光中的行宫,恨不得背生双翅马上飞过去。
这是最好的机会,可以在破敌的同时救回妻儿,所以宇文温才愿意孤注一掷。
今夜偷袭必然打得敌人措手不及,那么尉迟炽繁和宇文维城此时就必定在行宫,现在,他和妻儿近在咫尺。
己方夜袭,成功突入营内,如此可见敌军猝不及防,那么行宫禁卫肯定来不及将他妻儿带走,宇文温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和妻儿团聚的时候就要到了,想到这里心中就激动。
骑兵一往直前,向着行宫快速接近,前方道路出现许多敌兵,挡在行宫面前,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高声大喊:
“西阳王在此!不想死的让开!”
宇文温的儿子被立为新君,他的王妃,被封为邾王后,这些事情,想来行宫附近的士兵应该知道,所以他这么喊,是想让敌兵赶紧让开,让开路就不杀。
他就想着救妻儿,眼见着行宫就在眼前,心中焦虑,不想和杂兵纠缠过多,免得耽搁了时间,尉迟炽繁和宇文维城被禁军裹挟逃走,到时候悔之晚矣。
结果宇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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