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骗的人一开始都是这样,不肯相信现实,自欺欺人,直到希望一点点磨灭,才开始痛哭流涕阵阵哀嚎。这种时候,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一棒子敲醒,给鸣个响亮的警钟,好过让人在层层叠叠的痛苦中煎熬。
就前几天,还有个被骗光积蓄的老人差点自杀。
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刺激人,南希和董斌公事公办,将信息登入档案,宽慰了两句,就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出门时丈夫气还没消,但见老婆丧着个脸,像是终于认识到错误,委屈地要哭出来的模样,却又软了语气,叹了声道,“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跟我说一句,知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工作忙嘛,每次跟你说你都嫌我烦。”
“这对还算好的。”董斌这个大小伙子最近因为脱发问题,也养成了养生的习惯,说两句话就要喝一口热茶,一开口,白烟直冒,“前几天一对小年轻大打出手,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给打没了。”
南希抿唇,点着鼠标浏览档案的手没停。
不得不说,这年头骗子骗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以前也就小团伙作案,骗骗一些孤寡老人,现在直接发展成产业链,先是从“菜商”那里得到公民信息,然后还有专门供卡的渠道,分成好几线骗完钱,再通过“水房”和一系列取款的下线分头作业,只需几分钟,大笔金额立刻被拆分到网络平台没了踪影。
骗人的方法也五花八门的,什么中奖,什么账户有问题都是老招了,更高级的直接开涮中小企业,打着入股合伙的幌子几百几千万的进账,而对方,一夜破产,跳楼自杀的都有。
“看新闻没?那谁,特有钱的那个,还以为儿子被绑架了,结果钞票刚汇过去,孩子就蹦跶回了家。”董斌笑地直喘,“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走运,怎么说没真被绑不是?”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南希尚未回应,不远处已传来一阵男人清朗悦耳的问话声。
董斌立刻打招呼:“林队啊。”
循声望去,林霄珩手搭着外套从门口走来,步伐矫健,身姿挺拔,走近后,两手撑在桌前,笑容亲切与南希直接道:“周六俱乐部有个活动,一起吗?”
他说的俱乐部是玩射击的,时不时搞些真人cs。
南希的枪法厉害,又精又准,在警校时这门课就是高分飘过,后来代表分局参加市警队的射击比赛,虽然冠军没拿到,但还是秒了一批牛逼哄哄的老同志,摘了个银牌回来,倍儿长面儿。所以林霄珩每次去玩就会顺带叫上她一起,配合无间。
“周六啊?”
南希回想了一下,近乎没有犹豫地推了:“周六不行,答应了我弟带他出去浪。”
“还浪呢。”旁边董斌嘴欠插了句,“小伙子我看挺乖的,可千万别被你这个混球带偏了。”
南总攻人狠路子野,祸害过的人不少,不过她对自己这个弟弟宠,宠得很,自然舍不得把他带偏,听董斌这么说,却也只笑着怼回去:“皮痒?”
。
九点半有人轮班,南希下班后买了杯热奶咖,就站在警局的自动贩卖机旁发起呆来。
这年头生活压力大,时不时冥想一下可以舒缓舒缓,免得像她的搭档一样未脱贫先脱发。
隔壁是刑侦部,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大案子,天天加班。有个忙里偷闲的也来买饮料,看见她,就唠了两句。
“还不是那个下水道抛尸案,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在调查嫌疑人。”没时间多说,捂着嘴咳了两声,又一脸疲惫地折回去,看来是要大半夜才能收工的节奏了。
南希抿了口咖啡,习以为常。
只是这哥们的一咳,让她又想起另外一个人来。
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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