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有进步,一周”
“一周?她怎么样了?”阿初低着头,咬着唇,右手握成拳,大拇指来回的摩擦食指的指节。
宋锦年知道,她心里还是把孙宝瞳的死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孩。宋锦年抬起阿初的下巴,看着她还在充血的眼睛,附上她的唇,描绘着她的唇型,阿初闭上眼睛,泪滴了下来。滑落在两人的唇角,宋锦年卷进两人的口中,带着点又苦又咸的味道。
宋锦年看着阿初眼睛里的柔情与隐藏的悲伤,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但阿初又怎么会不了解他,于是开口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今天是孙宝瞳的下葬的日子”
阿初听完身子一僵,而后掀开被子直接下床,光着脚,被宋锦年拉住了手。
“宋锦年放手,不要拦着我,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我不想,我不想连她最后一程都没送她”
“我不是要拦你,你就这样子出去,还没走出医院,就得被抬回来了”
“对不起”
“你啊,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快点换身衣服,把鞋子穿上,我陪你去”
“你身上还有伤?”
“没事,已经好多了,刚好韩笙的车子在楼下”
“还有下次不要随便为人输血,即使我也不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和霸道,脸上也是严肃到令人害怕。
阿初喏喏的说:“我不想看着你有事”
宋锦年捏了捏她的脸,阿初动了动嘴角,不高兴的撇了她一眼,宋锦年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扔到阿初的头上。
“先换上,外面在下雨,冷”
阿初直接将衣服套在病号服外面,最后又强行的被宋锦年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围巾。
“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
阿初自己举着一把黑伞,抱着红色的玫瑰,沿着青石的阶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雨纷纷的落在身后,宋锦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
“阿初”
阿初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没事,我在这里等你”
阿初的嘴角带着微笑,脸上扔是一片苍白,嗓子还是低低的。
“嗯,湿气重,身上的伤还没好,在车里等我”
宋锦年坐在车里,透过玻璃,雨呼呼的下着,阿初的身影却越来越远,隔着弥漫的水雾,只看见一柄黑色的雨伞在缓缓的移动。
阿初穿过一排排的墓碑,看着上面或年轻,或苍老,或鲜艳,或陈旧,或微笑,或沉重的一幅幅面孔,阿初的心愈加的沉重,原本那个喜欢的如此纯粹美好又热烈卑微的女子,一个鲜活温暖的生命,就这样的褪色,枯萎,凋零,变成了匣子里的一把灰,留下的只有那个死死的钉在墓碑上的照片和长高的青草。
多年以后,是否还会有人把你记起?多年以后,是否还会有人把你回忆?对年以后,是否还会有人对着你的墓碑,对你说,我很想你?不会,多年以后,墓碑上的我仍然在这里,而你,谁又知道会在哪里,牵着谁的手,做着谁的唯一。
呼啸的风混着寒冷的湿气使得阿初不自觉的又挺直了脊背,握紧手中的伞柄,走到孙宝瞳的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弯着腰,对着孙母郑重的说:
“对不起”
阿初低着头,不敢去看孙母红肿的眼睛,憔悴苍老的面容。
“啪”一巴掌,响亮而又用力,孙母直接打在了阿初左边的脸颊上,阿初的身子一个不稳,伞也掉在地上,却紧紧的抱着那一束鲜艳的刺眼的玫瑰,抬起头,吐掉口中的血,苍白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脸立马肿了起来,雨顺着头发,打在脸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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