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给陈泽安找理由,任长宁就越是生气,大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这样不堪吗?
任长宁没有多少东西,房间里只有衣服是她自己的,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可她还是不想走,本想和陈泽安再说说,谁料想他的房门依旧关得严严实实的,她叫了几次门都没有叫开,就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任长宁背着包袱,没有犹豫地就冲向了院子。
凌风已经将nǎi羊的绳子解开了:“长宁姑娘,要不我送送你吧。”
尽管心里挺不舒服的,任长宁面上却是依旧笑着:“不用。你不便外出,再说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就一个包袱和黄黄,再加一只羊。”
继而,就拿出了几盒面霜递给了凌风:“凌风,这是我为你专门配制的面霜,抹在脸上会让皮肤显黑,你应该能用得上。”
“多谢长宁姑娘。”
“不用客气,要是还有其他需要的,到时候来会所找我就行。我走了以后,你和陈先生两个照顾好彼此。”
“嗯。我一定会照顾好陈先生的。”
“那我就走了啊!再见。”任长宁伸手将nǎi羊牵起,故作潇洒地向着凌风挥了挥手,就走向了门口。
才一转身,任长宁就气得呲牙,陈泽安这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来送送她。
听到她要走了,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亏她还好心地给他做了骨头汤,准备好了饭菜。
走就走,谁稀罕留在这里!
哼,他不在乎她,她还不在乎他呢。
破烂陈泽安,本姑娘走了,以后就自由了,不知道多潇洒!哼!
凌风目送着任长宁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去了。
凌风敲开了陈泽安的门时,他正坐在桌前,目光定定地凝望着那盆翠绿yù滴的青荟。
“少主,你为什么不送送长宁姑娘?你这样冷淡,她看起来挺难过的。”
陈泽安面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到凌风的话。
凌风又道:“少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张通缉榜,长宁姑娘不是因为怕危险才离开的。”
“我知道。”
凌风愈加不解:“那你为什么……”
陈泽安突然闭上了眼,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凌风,我所肩负的,注定我要走的是一条凶险无比的路。我既给不了她什么,还不如放她离开。”
闻此,凌风不禁一喜:“少主,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一点点。”
“少主,既是如此,那等你的dú解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陈泽安蓦然睁开了眼:“离开?”
“少主,主子以为你被那人所害,这大半年来悲痛不已。如果能再见到少主,主子必然喜难自禁。更何况,那人的爪牙正在大钟镇里找我,此地不宜久留。”
“如此也好。”
“少主,那我现在去布菜。”
陈泽安微微颔首,凌风便退了出去。
在他面前,陈泽安还能故作平静,可此刻只觉得心里好像被谁挖了一个坑似的,空洞洞的失落。
任长宁走了,他也要离开了。
这一别,会不会是永别?
那次失去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失去她。却没想到,这一次是他主动放弃。
在她没醒来的时候,他曾在心里决定,如果有可能,他想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可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却不得不放开她。
真是天意弄人。
他要走的路凶险莫测,连生命都无法保证,如何能给她什么承诺。
与其让自己心有念想,还不如快刀斩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