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之际,谷云楼将将开张,就来了客人,虽然不尽是冲着谷云楼的酒水而来,但也够何益忙碌起来。
况且,这来的客人,可有临安府的人。
“老大,如何?这家酒楼的果子酒是一绝吧!”
一楼大堂正中央,四名男子围坐在桌边。有两人穿着捕快的衣服,腰间别的大刀摆在桌上,说话的是其中一个捕快,模样极其平凡,应是弱冠年纪。即便是何益这般最擅长记人的,也在转个身就忘了他的模样。此人说话间嘴角带着几分得意。
这人的话是对着穿捕头衣裳的人所说,这捕头二十五六的模样,面容冷峻,嘴唇紧抿,看上去十分不易亲近,回答问话也是冷淡的点点头。只是应该很喜欢谷云楼的果子酒,因为他已自顾自自斟自饮不少杯。
另一个捕快就有几分年轻了,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面容白净,虽然对于男子可能不是很好的形容,但是真的十分可爱。只是此刻,圆脸上的大眼带着几分恶意的看着捕头,语气也十分恶劣:“大清早喝这么多酒,我真期待你今天酒后乱性被革职处理。”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但那捕头面上没有一丝怒色,只是看着桌上的花生粒,似乎有几分不满。
“这位客官,咱们这果子酒,您就是喝个几坛下去也不必担心会醉,”大堂只有这一桌人,何益也就注意着这一边伺候着,听到这小捕快这么说,扬声笑了,他注意到捕头的眼神,转了个面,“这位客官,您就是再盯,小店的花生也生不出花呀!”
“为何不是糕点,”捕头开口了,语气一如表情般冷淡,不满的情绪却还是被何益听出来,“这果子酒,应该配糕点。”
“额”何益也没想到这捕头是在纠结这个,不过,这果子酒本就带着甜味,还要配糕点,不会太过腻味么?
但何益自认是十分周到的跑堂,这话自然不会说出来,于是他十分歉意地鞠了几躬:“客官,实在抱歉,咱们小店主营酒水茶水,吃食方面也就是些花生熏肉,也都是老板娘亲手做的,再多的也实在没精力了。”
这话说的及其讨巧,但何益心里知道,不过是老板娘太抠门不愿意雇个厨子,于是只卖一些好做下酒的冷食,冷食都是提前熏制腌制备好的,客人点菜后还是他负责切好送去。事实上,来谷云楼的本也就是吃酒喝茶的,对吃食本就不在意。
“你也不必道歉,这世上有这么怪味觉的人也就只有他了。”那圆脸的小捕快冲着何益摆手道,语气里却充满了讥讽。
这时,穿着常服却坐在主位,一直没有作声的男子适时圆场:“好了姚乐,你可是志学的下属。不过志学,像你这么爱吃甜食的男子实在是少数,老板娘确实想不到在酒楼中备下糕点,不若出去买些带过来?”
这男子模样清秀,凤眸微敛,语气中带着笑意,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一身书生气息。但何益可是万事通,哪能不知道这男子的厉害。
男子名曰程晋,是临安府府衙的判官,平日里脸上总带着温暖人心的笑意,但断案时对犯人的审问却是字字珠玑,让犯人颤栗不已。
被叫做志学的捕头摇头不语。
这时,二楼一个阁子的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右手握拳紧紧攥着,因背对着一楼大堂,看不清神情,但语气却带有激动之情:“白姑娘,金某告辞了。”
“慢走。”
阁子里传出清冽温和的女声,一楼大堂的几人听的不由挑眉。
小捕快姚乐最先嗤笑出声:“汪杰,看看你带我们来的地方,是酒楼还是妓馆。”
何益虽是个好跑堂,但白锦来谷云楼时间也不短,他是听不得旁人如此埋汰白锦的,于是站出来解释道:“这位客官怕是误会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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