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说不清也道不明。
夜,渐深,行宫之中一片宁静。
“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空寂的屋子里突的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墨白尘自窗边转身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沉吟片刻:“郡王为何这么快催促秦使和朕离开?是不是,你们还打算做些什么?容狄,朕想听实话。”
写好的符纸,桃木剑,红绳,帝钱,精细瓷瓶,还有几枝奇怪的羽翎
容狄墨袍轻拂,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一一摆好,方才抬头瞥了一眼未动身形的墨白尘,凉薄的开口:“本郡想做任何事,似乎都与南帝无关。本郡今夜来只为替你除禁咒。若要解就过来躺下,若不解,本郡亦不强求。”
“倒还真是冷情冷心,果不愧是容郡王。”
墨白尘勾唇一笑:“朕还以为几日前所见的,只是一场梦。郡王不想说,朕也不多问,不过,还请郡王回答朕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所做会不会危及到梦月的安危?”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容狄与洛无忧想做什么他猜不透,可是若真是惹恼了君惊澜。那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墨梦月,他是为了保全梦月才将之送来北越。他并不希望他刚离开,她便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既如此你就不该送她来北越。直接给她一颗毒药更干脆!”容狄只冷冷的回了一句。若她无法在北宫之中平安的生存下去,那也只能证明她的手段不够高明,连这点都做不到,她留在北宫也无甚用处。
墨白尘若真的只是想要保全她的安危,那便该替她除去那层身份。送她去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也不会有任何争斗的地方!
既送来,再顾虑那般多,太显多余。
“那就劳烦郡王了。”
墨白尘怔愣了片刻上前躺在床上,若笑一声闭上了眼帘。诚然容狄的话冷情又冷血,但他说的未尝不对。走到这一步他们已再无转寰的余地。亦只能继续走下去,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梦月必须去面对的。
与其担忧,倒不如相信!
修长双指轻点,床榻之上墨白尘睡穴瞬时被封,整个人呼吸变得均匀缓沉陷入彻底的沉睡之中。容狄站在床前瞥了一眼墨白尘稍显瘦弱的脸庞,右手五指并拢如在山崖下时,掌间溢出柔和光芒。
那诡异的六角图阵再次显现,骷髅头亦再次的鼓动起来,就在此时,男子却是突的左手双指在腕间轻轻一划便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柔和的月芒突的被染上了血色,那血色之中却似有一丝金芒一闪而逝。
直直落在骷髅头那似活着的双目。
耳边似有呜咽恶嚎声骤响,整个屋中气温亦陡降至冰点,男子的鲜血顺着光芒丝丝缕缕的曼延至那六角星阵。红光所过处,那六角星芒图阵光芒消弱,轻轻的摆动几下便消失不见。
六角星阵消散的瞬间,那没了星阵支撑的血色骷髅头也彻底的消散。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男子耳畔那阴风鬼嚎般的嘶鸣之声。屋中那阴冷至极的温度也在那之后,一点一点的回升。
容狄伸手点穴止住了流血,手腕上的伤口便在男子眼中一点点修复。伤口创面不大,不过片刻便已消失不见。床上的墨白尘依旧还在睡着,容颜安详似未受到哪怕一点点的影响。
清浅月华之光再次将沉睡之中的男子完全笼罩,那血色的骷髅血阵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片刻之后,却是有什么自那月华之中落下,直直的没入沉睡之人的身体之中。直到完成隐没,男子这才收掌,那光芒亦在瞬间骤消。
屋中依旧沉静,只余墨白尘浅浅均匀的呼吸之声。容狄亦站在床榻前,若非男子脸色透着一些苍白之色,当真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转身,他将所有的东西全部一一的收了起来,这才解开了墨白尘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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