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不知,娘可好,安儿又可还记得她?
夜很漫长,亦很短暂,几人一路疾奔直到旭日东升,朝霞万丈。行到一座茶寮前,容狄才收紧缰绳停了下来:“我们去前面休息一下再赶路。”
“不用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虽已出了皇城,此刻我们却还在北越地界之上,起码还有十日的路程才能出边境。”洛无忧蹙眉,早一些离开便早些安全,也更少去些麻烦。
她可以想象君惊澜的怒火,若是到时候他真的带兵追来。他们想要顺利离开北越只会更加的困难。
“再如何总得顾及身体,本郡知道你的担忧,本郡说过有本郡在,你不必担忧。何况,现在便是我们想走却也已迟了。”容狄垂头看了一眼少女,声音依旧浅淡,眸光却是看向了前方。
就在男子话落的瞬间,前方突的涌起无数的踢踏铁骑声,仿佛一道道悍雷炸响在少女耳中。她本能的侧头顺着男子目光看这去,这才发现茶寮四周涌出了无数的铁甲士兵,已将他们团团的围了起来。
而那茶寮之中,却还坐一个人,三千墨发束血玉冠,一袭红衣潋滟如火,妖冶的面容似覆着一层冰霜,就那般直直的坐在他们的对面。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锁少女,眸中似氤氲着深沉的狂风骤雨。
君惊澜,怎么会是君惊澜?
洛无忧眼瞳微缩,面上表情依旧清浅淡然,心中却早已掀起涛天骇浪,他明明喝了她下过千年醉的女儿红,她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还亲手用特殊方法封了他的身上的穴道,他现在应该身处北宫之中,应该现在才醒过来而已。
可他此刻竟出现在这里?甚至还走到了他们的前面,截住了她们的去路?这不可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本郡以为是谁,原来竟是北帝,不知北帝在此摆出如此大的阵势拦住本郡的去路,到底所为何事?亦或是,想和本郡完成未完的比试?”容狄声音清越朗朗,环着少女的手臂微微收紧,似在给予无声的安慰。
无忧对君惊澜的愧疚他看到,只是今日一场恶战却恐怕是避免不了。除非,对面的男人肯放手。而看他摆出的架式,想要他放手?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君惊澜起身一步步行到两人面前,亦是冷笑了一声:“容郡王倒是好手段,你虏走朕的皇后还敢如此的质问朕,为何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你以为今日没有朕的允许,你们能走出这里么?洛无忧,你是自己下马,还是要朕亲自去带你下马?”
“你若下来,朕便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放他离开。你若不下来,那朕曾说过之言,你可看看朕,是不是会让它实践!”男子声音充满着凛冽而隐忍压抑的怒火,那怒火之中却夹着浓浓的失望和痛心。
洛无忧一滞,他的话她记得,否则又怎么会如此费尽心机隐密的离开?
“本郡回答你,她不会下去,也不会跟你回北越。她是洛无忧,是大秦无忧县主,是我容王府未来的郡王妃,是本郡的女人,而不是什么你的皇后莫言,你没有资格留下她。本郡也不会给你机会留下她!”容狄看也没有看那些铁甲士兵,声音亦是如寒冰刮骨而过。
“洛无忧,朕再说一次,给朕下马,否则今日除了你,朕会将这些人一一剿杀。朕不是在吓唬你,你自己可以看看。”君惊澜却是眼眸如箭,越过容狄直直看向少女,他要的是她的回答和行动,而不是他的宣示主权。
那马上坐着的是他的皇后,可她却抛下了他,选择了那个他最讨厌的死残废,这样的认知,愤怒的火焰早已将他湮灭。他乃堂堂北越的王,他从未如此真心的对待过任何一个人。
可偏偏他将真心捧到她面前,却换来她如此的贱踏!
洛-无-忧,你真的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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