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看向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语气稍微有些重了,这还是她到公司以来第一次这么厉声说话呢,可是她很着急,因为她很在乎这盆彼岸花。
“你的花已经凋谢了,”一位女同事说。
听同事这么说,莫不是已经被扫地阿姨扔掉了,她顿时心急如焚,即便是一株已经凋残了的花,在她心中还是十分珍贵的。
正在她焦急猜测之时,对面走来一位刚上完卫生间的男同事,看到湘筱有些惊讶:“你今天怎么来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周末来加班呢。”
湘筱眉头紧锁,一言不语,眼里全是忧虑。
“嗨”对方见她默不作语,再次叫了她一下。
湘筱抬眼,“你有看到我桌上的花吗?”
“花?”这位同事没怎么注意过她桌上的东西,对她口中所说的花没什么印象,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刚刚在盥洗池那儿看到之前公司的那个男客户在那浇花,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那盆”
还没等他说完,湘筱就急冲冲往盥洗池跑去。
“哎,那是男厕”
最后一句湘筱没有听见,她如此着急,对方也拦不住她。
走到门口,她正想冲进去,方才想起这是男厕,她止住脚步,在门口徘徊不定
忽然,门边晃过一个影子,湘筱连忙跑到楼道拐角处躲起来,只见袭芜弈捧着还沾着水的彼岸花走了出来。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想到给彼岸花浇水?
带着疑问,湘筱尾随着他,只看到他把彼岸花又放回自己桌上,然后用纸巾轻轻擦去盆壁上的水珠和桌上的水渍。
他用手轻抚彼岸花刚生发出来的嫩绿,微微露出笑容,眼里充满了温柔。
湘筱身形一颤,愣在门边。
她竟没有想到,他跟她一样都彼此心系着这盆彼岸花,她心系这株彼岸花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神似彼岸花,并且怜惜彼岸花的故事。
那么他呢?他心系彼岸花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今天和老婆孩子相聚的美好周末时光,大老远的从木渎跑来这里给它浇水呢?
是湘筱不敢猜测,怕又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异想天开了,只是她又忍不住的要去多想,毕竟他不是公司内部的人,周末跑来公司只为给一株已经凋零的花浇水,这很难不让她乱想。
此时的她总觉得自己是矛盾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只能转身离开公司。
如果回忆也能像彼岸花就好了,花谢便是忘记,花开就是重生,可是偏偏她的回忆却是漂白了的过去,没有繁花,也没有草木,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
曾经,因为他一个柔和的微笑,她便不停的追逐,赤着足,一路都在奔跑着。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空旷纳百川,哺育孕星际”,这个世界又很小,小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可偏偏在这个如此多妙的世界里,她的记忆却单调的只有他一个人。
而他给自己的仅仅不过就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自己就要一直执着地追随,最后他留给自己的却是如山的寂寞与抹不平的忧伤。
想必是自己走得太慢了,刚走出公司没一段路,袭芜弈开着车就追上了她。
看到她在前面木讷的走着,袭芜弈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还是这样,走路爱戴耳机,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轰了一脚油门,车子轻滑到她身边。
她讷住,没有力气挪动脚步,呆呆的看着袭芜弈。
他看着她顿了顿,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看过她了,这一看,更加入神了。
“去哪?要不要送你一程?”他的语气很平静。
“不用了”她轻轻应了一句,把头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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