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消失的峰市古镇及烦人的跳蚤(第1/8页)  峰市传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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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举国欢庆的日子里,田聿却倒了大霉。那年田聿已有二十五岁了,他十六岁学打铁车刨钻铣,不敢说样样精通,倒也出得了台。田聿长得略嫌瘦削,中等的身材,白哲的皮肤,端正的五官,偶尔也有女孩子喜欢,但不是真喜欢。因田聿的父亲那时被评为右派分子,开除教籍,押回梅州老家,成为人民的敌人,田聿也因而成了“狗崽子”被工厂莫名其妙的逐了出来,田聿也并不觉得格外的委屈。发生这种事正好像是“听惯了稍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一般。

    在为谋生焦虑的日子里,田聿有个打铁的小徒,找到了他,说他堂兄也会打铁,现在福建峰市做工,打铁太苦又做不到钱,问田聿能否与堂兄合作,弄个机器来做产品,既省力也赚钱,田聿正走投无路,有个差使,何乐不为,春节刚过,跟着堂兄赶赴福建峰市。乘车到了大埔茶阳,买了船票,到峰市已无车可乘。在街上草草的一餐午饭,离开船还有一个小时,极少离开城市的田聿让堂兄带着在街上闲逛一番,只见茶阳街道果然有所特色,街道中间堆满着大水留下的淤泥,堂兄说道:“茶阳每年发大水一二十次,汀江上游下大雨茶阳就必然洪灾,今年过年时节上游又罕见一场大雨,所以茶阳淤泥遍地,等泥干了就会清理,到了墟日,照样热闹。“和梅县一样,茶阳的店铺前也有骑楼,骑楼下的过道是干净的,闲逛也不困难,放眼望去,汀江河面比梅江宽阔。街道距河面并无多大落差,怪不得年年大水无数。远处可见一高大的建筑,足有四五层那样高,用肉眼便可发现这栋楼已经严重倾斜,心里暗笑,意大利有个比萨斜塔,大埔亦有个茶阳斜楼。再细看,令田聿十分惊奇,那斜楼竟有一户人家还在里面居住。窗口上晾晒着衣物。“想必是‘加里森’和他的部属住在里边”。

    船票上印的是茶阳至石市,堂兄说:“汀江至石市是船运尽头。石市以上到峰市尽是险滩,不能行舟,到了石市就知道“不知何种缘故,福建的许多小乡镇都有个名叫“市”,其实小镇而已。

    所谓船他们叫机帆船,用木船在船尾安个柴油机,船蓬里铺上几张破旧的席子就是座位。船长也是驾驶员,茶阳至石市只有二十公里,那没帆的机帆船逆水行舟足要四个多小时方能抵达。途中好几个停靠点,船长从不报地名,坐这条船的都是本地的农民,他们要到哪儿自己熟悉得很,但是船上也写着停靠点的地名。其中有个洋名字叫“一k”。田聿老是弄不清楚这深山无路的小地名怎么会有一k的地名?几次乘船之后,终于明白。原来那地名叫做“零溪”。船长为省笔划,把零写作一,本地口音“溪”和“k”同音,因此,“零溪”在船上变为“一k”,也算顺理成章,难怪田聿这个外地人也有点大惊小怪了。

    田聿与堂兄被农民们挑着担子挤到个角落方能在船上坐下。一会儿才发现旁边竟有一付担架,担架上好像躺着个人,用一条破床单从头到脚紧紧的盖着,旁边的几个人或许是亲属,一路上都板着个脸,一声不吱,担架上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四个多小时一动不动。田聿心里发毛,细声问堂兄,堂兄摇了摇手,示意莫问之意,好在船上人声鸡声鸭声,声声不绝,柴油机声突突地猛吼着。打乱了田聿的心思,只盼快点到石市,船行得极慢,用眼看着岸边的景致好像不会动似的,心里烦躁得无可奈何,在城里长大的人哪里体会得到这般心情?这班船来回每天仅一班,以后坐多了心态也逐渐安静许多。有一次趁船长不备,掏出笔来在船上写了一首讥讽的打油诗“汀江‘水上飞’,时速五公里,茶阳午蠕动,登岸日落西”,以泄不满。

    上岸之后真的红日西斜,堂兄说到峰市还需步行约七公里。看看能否搭上顺路的手扶拖拉机。他四处找了遍,摆个手表示没有,其实在以后行程中我真的遇过一次搭顺风“机”,司机没多言,挥挥手让田聿搭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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