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书生如此孟浪,会害你丢掉性命的。”聂小倩说道。
远处的苏墨默默点赞,表示同意。要说这种画风的宁采臣最终会因何而死,没别的可能,肯定是浪死的!
今天浪不死,迟早也要浪死。
“书生,你既能对出亭中楹联,那就快将你的下联说出来。”聂小倩又回到了对联的问题上,催促宁采臣道。
“对出下联来,你就不吃我了?”宁采臣问道。
聂小倩轻轻一笑,笑容勾人心魄,说道:“公子对出下联,我就在公子对出之后再吃你。若是对不出,我现在就吃了你。”
宁采臣:“聂小姐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罗嗦了。这对子,实在是简单,也不知道是哪个童生出的。‘福无双至昨夜至’,我对的是‘祸不单行今夜行’。聂小姐是想告诉我,今夜会有小生之祸吗?”
“公子果然聪慧,那我来吃你喽。”
聂小倩咯咯笑着,朝宁采臣扑来。
苏墨捂脸,这两个人的脑子似乎都有点不正常。
他将茅山道士的桃木剑取了出来,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即出手,毕竟不可能真的让聂小倩吃了宁采臣。
“来吧来吧,到公子的怀抱里来。”
宁采臣笑着打开胳膊,张开双臂。
“这蠢货是脑子坏掉了,来自杀的?”苏墨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跨出去一步,就要出手。
然后他又将跨出的那条腿收了回来,看着雅亭中的一人一鬼,目瞪口呆!
他看到聂小倩浅笑晏晏,扑到了宁采臣的怀里。
然而并没有出现鬼吃人的血腥场景,而是出现了一幅不可描述的场面。
这算什么?这剧情真是神展开啊!
苏墨扭过头来,不再去看那一对如胶似漆的男女,怕看了之后长针眼。
不过他实在是想不通,什么时候泡妞也可以这么操作了?
雅亭中,聂小倩躺在宁采臣的身边,撩拨着他的头发,娇嗲嗲的喊了一句:“宁郎”
果然,关系走到那一步,称呼就立即跟着变了。
“小倩妹妹”宁采臣也亲昵的喊道。
这一对男女算了,狗粮而已,吃不坏肚子。
“宁郎,我在亭中多年,竟没有一人能对出此联。实不相瞒,家父就是因为此联而丧了性命。”
聂小倩语气轻柔,眼中渐渐盈满泪水,开始回忆那些让她不忍忆起的往事。
原来聂小倩的父亲也是个老书生,读了半辈子书也没读出个名堂,在老家实在厚不下脸皮待着了,就想着举家搬到京城去,凭着自己多年读书的才华,难道还混不了一口饭吃不成?
但是一家三口行至兰若寺旁的这个野湖时,坐在现在的这个野亭里休息,聂父就看到里亭子里的楹联只剩下了上阕,就想着把下阕补齐。
可是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实在是对不上来,不由羞怒不已。
读了大半辈子书,自负学富五车,却一直碌碌无为,被迫背井离乡。现在更是连一副野联都对不上,这辈子简直就是大写加粗的失败。
于是羞愤交加的聂父,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聂父投湖,剩下一对母女,在这乱世之中如何能生存?
聂母一咬牙,也投了湖,然后聂小倩也跟着
就是这么戏剧性,一副野亭里的楹联而已,竟然要了一家人的性命。
聂小倩化为女鬼后,被树妖胁迫勾引生人,她就主动将活动范围放在了这个亭子附近。
路过兰若寺的生人,贩夫走卒居多,流寇响马也不少,但书生却不多。
偶尔来了个书生,也多是草包,根本对不出野亭里那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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