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只是被发卖到奴隶市场的卑贱贫民,未曾想还有被赎出来的一天,不论面对未知的死亡和危险,还是地狱的考验和教训,他们都将用最后的血性活下去。
叶知秋走进这片荒芜颓秃的土地时,满地的疮痍景象,和鼻尖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成了唯一的存在。
在她和秋贺狄走进这里的瞬间,那些少年少女便猛地转头锁定住他们的身影。
但很快,人群里便炸开了锅。
“那是那天把我们带来的人……”
“就是他买下的我们。”
……
叶知秋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样沉不住气的性子和表现,真的能承受与世间反叛的压力,走上那条充满仇恨与血腥的不归路吗?
秋贺狄站在她身边,脸上的神情与之相差无几。
“全部站起来。”男子清朗而冰冷的嗓音乍响在这片山间,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气势压迫,直让人面露惊惧,汗流浃背。
一群人只得颤抖着互相搀扶站起来。
“扶不上墙的烂泥。”叶知秋掀唇讥讽,眼神里尽是不屑。
饶是当年被囚禁在污泥与青苔并存的阴暗牢房中,被所有人背叛践踏在脚下,也不曾如此放弃过自我。就算是被指着鼻子骂永远不能站起来的懦夫,也从来不会自惭形秽。
而这些人,仅仅只是暂时的弱小而已。明明知道已经有了出路,却依旧自我放逐。
这样自甘堕落的人,有什么活下去的权利。
来之前的期待和希望,全部都变成怒其不争。
刚站起来的少年少女听到这句话,皆是捏紧了拳头,眼中露出不甘又有些凶狠的光。
“感到很愤怒?”一身红衣气质冰冷的女人嗤笑一声,站上前来,“像你们这样内心不甘,却永远惧于面对危险和险境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愤怒?”
“一边憎恨着自己的弱小,一边认命的混吃等死;既想变强,又想要不做出任何牺牲。”她看着他们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终于露出了显而易见的鄙夷,“恐惧着面对危险和困境,却又幻想自己能摆脱懦弱天下无敌。”
“这样的你们,根本就不配踏上武者之路。”
冰冷无情的话语掷地有声,好似带着无穷的嘲讽。
刹那间,整个山林里除了鸟雀啼叫声,陷入无声寂静。
秋贺狄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叶知秋挺直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想知道一个人过去经历了什么的想法,那番话……除非经历过之人不会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绝望。
“我买下你们,不是为了看你们如何被这山林里的野兽吞吃殆尽的。”叶知秋盯着他们所有人,开口,“不想死的,想成为人上人的,就要不惜一切的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得到想要的。”她眯眼说出这句残忍的话。
“知秋你记住……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得到想要的。”
脑海里忽然同时回响起父皇死前在剑下吐着血,也要把这句话说完。那种灰败的眼神,血红的脸庞,她此生不愿见第二遍。
面前站着的一群少年少女都缓缓低下了头,手背上的青筋捏到暴起,眼里一片通红。
谁不曾想过逃离这样充满绝望的生活,只是这样想着想着,意志就被消磨了。偶尔便只是想想,就好像已经做到了一般产生幻觉。
而现在,叶知秋无情冷血的话就像是一盆冰凉沁骨的水兜头泼来,令他们瞬间清醒,而刚醒来睁开眼便陡然发觉,现实已变得如此残忍令人难以接受。
终于率先有人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个少年满身伤痕跪趴在地上捂面大哭。
人群中传出许多起起伏伏的呜咽哭声,或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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