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孵小鸡可真是个既让人兴奋又令人激动,既好玩儿又有意思的事儿。如果老母鸡一开始不想孵,还得采取点儿强制措施才行。
先找一些干燥松软的草,垫在一个荆条编的筐里,把新下没多少日子的鸡蛋放在草窝中间,再把那只不肯”就犯”的老母鸡抓来强行按进筐里,上面再倒扣一个脸盆,每天只按时放些米和水进去,囚在窝中的老母鸡无法脱身,只好乖乖地卧在鸡蛋上,被迫做这硬性摊派下来的活儿。
等卧上个四五天,老母鸡对这些鸡蛋日久生情,母性大发,就不需要再强制它了。
这时即使把脸盆拿开,老母鸡也不会逃跑。它就像护着自己的蛋一样,整日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它们。卧得累了,就起身下地走上几圈儿,渴了饿了也会出窝去寻水觅食。有时候,老母鸡还会用爪子拨动拨动鸡蛋,给它们换换位置,把那几颗处在窝的边缘的蛋往中间移移,把埋在下层的鸡蛋往上翻翻,保证使每颗蛋都能得到同等的关爱,获得同样的温暖。
一星期过去了,老母鸡不骄不躁,依然故我。
半个月过去了,老母鸡气定神闲,不忘初心。
它坚信,自己的一番努力,一番煎熬,定会换来一个母亲应得的回报和幸福。
二十天过去了,老母鸡已经憔悴了,消瘦了,它的羽毛都因为身体的消瘦而零乱了。可它凭借着那股愚公移山c夸父追日般的毅力,坚定不移地卧在那个草窝里。
也许在一个鸡鸣连天的清晨,或在一个阳光遍地的午后,或是一个群星闪耀的夜晚,在老母鸡疲惫不堪c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肚子下感到了令它欣喜而激动的动静。它立马睁开了眼睛,抖擞了精神,它知道这是它的孩子在叩门了。
它很快就能和盼望已久的小鸡仔儿见面了。它激动,它兴奋,它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它再也睡不着了。它要一个个地看着那黄黄的c毛茸茸的小家伙儿们从蛋皮上先敲出一个小洞来,再敲出一个更大的洞来,最后把蛋壳敲成两半儿,一个个圆圆的身子从里面探出头,挣脱出来,“叽叽”地叫着
那十几颗鸡蛋一颗也没有浪费,全都孵出了活泼可爱的小鸡仔儿。要说这小鸡也还真是了不起,刚从蛋壳里爬出来没一会儿,就开始满地跑着找吃的了。一双双又粉又嫩的小爪子在土里c草里不停地抓着c刨着,一张张泛黄的小嘴也煞有介事地啄着c探着。
等最后一只鸡蛋破了壳,最后一只鸡仔儿下了地,老母鸡就开始带领着它的童子军四处逛悠着找吃的了。
方平在院子里撒下一把米,老母鸡便一边”咕咕”地唤着孩子们一边朝着米奔过去。小鸡仔儿们听到妈妈的呼唤后一窝蜂似的冲过去,扭着圆乎乎的胖身子,摇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你追我赶c争来抢去地啄食着地上的米粒,老母鸡把撒在地上的米粒用嘴衔起来,吐在小鸡身旁,尽着一个母亲天性使然的责任,好像是怕小鸡看不见c找不到一样。
现在,米还是金贵的,可方平依然愿意为这些新出生的小生命洒下一把米来庆生。方平看着老母鸡屁股后面跟着一大串儿小鸡,摸着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想像着自己孩子出生时的情景。等到自己的孩子也能下地走路了,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该是多么有趣c多么幸福啊!
方平想着想着就笑了,一把一把地把小米洒向鸡群,像是在喂自己的孩子一样,喂多少她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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