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来得特别冷,我窝在床上上网投简历,一边寻思原来裴氏嘉禾的财务主管已经有了人选,再回裴氏怎么都感觉格格不入,一边搜索枯肠,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裴氏还能干点啥。
其实之前在裴氏嘉禾做个财务主管,我也不过是表面风光c虚有其表。大家都觉得能够做到主管的位置,一定有主管的资历。没有人知道我三更半夜还在看书学习,有时候捧着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其实公司里像程燕那样的女人有很多,她们不相信别人的付出,只看到眼前的靠“潜规则”上位,所以有的时候不管你怎么努力,就已经被打上了有色标签,永世不得翻身。
带着这样的有色标签,我几乎很难再找下一家公司。
在职场里的许多人,在意的是公平的晋升机制c合理的用人待遇,而这个社会,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呢?
现在,我脱离了裴修明,成为了一个单独的个体,不再服从于他的安排,自然是要回归“她们”之中成为普通的一员。就像现在,到处投递简历,去跟那些初入职场的求职者竞聘同一个岗位。
脱离了原来的环境,又回到了原点。
其实,适合我的岗位并不多,很多单位的招聘公告都是十几二十几天之前发布的,少了时效性。想来也觉得有原因,现在是用人单位招聘的淡季,很多人事部门都要等到开了春才会发布最新的招聘公告。
在网上搜罗了一圈之后,我决定还是先找着,实在不行就等过了年再说。
这一等,又过去了天。
那天,王总忽然打了一次电话给我。
那天大概是腊月二十五,天气还算晴朗,在h市很少见到这样明媚温暖的冬天,我正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当时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本来不想接,但一想可能是上次那个陌生号码换了个号码来联系我,便摁了接听,没想到竟然是王总。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刚哭过。
我有些着急地问,“霞姐,你怎么了?声音有点不对劲。”
她沙哑着嗓子说,“昨晚我刚出公司就被刘大玉带人给拦住了,他们将我困在一间暗房内,折腾到现在”
我急了,“你还好吗?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其实当时,我不应该问这么蠢的话,刘大玉本来就恨王霞入骨,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这次好不容易得手了,当然要好好对付王霞。对方沉默了很久,我的手不由自主握紧了盖在身上的毯子,再次确认了一声,“霞姐,你还在吗?”
“我在的。”她的声音不高,透着沮丧,“周洁啊,刘大玉这女人真的不是人!是个畜生!她不止欺负了我,还拍了视频你知不知道一个职业经理人就代表着公司的形象,我有多么辛苦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如果这个视频被刘大玉公布出来,我这辈子都完了!”
“霞姐,你现在在哪?”我有些不放心地说,“你一个人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去陪你。”
王霞叹了一口气,说,“我在世贸中心附近,其实我知道自己是在造孽,我就想赌一把,看看在余伟中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刘大玉重要,但事实证明,我自作多情了。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廉价品;而对于女人来说,感情却是万万要不起的奢侈品。小洁,我我现在身上没有衣服,出不去。你来的时候,麻烦帮我带几件衣服过来。”
她身上没有衣服?我震惊地听着她的话,揣度着她言语里的信息。刘大玉带着人把她困起来,一定是下了狠心要把她往死里整。
她那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顿了顿,有种说不尽的怅然透过来,我赶紧接话说,“霞姐,你别急,我马上就到。天这么冷,你先找个暖和的地方避一避,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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