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扑入娘亲的怀里,享受着那熟悉的体香。少顷,她仰起头望着她娘亲道:“您生我气了么?”
魏夫人无比爱怜的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丝,说道:“你自作主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怎能不气?可是我更多的是担心。这世道这么乱,你一个女孩子......”
雪鸢打断她,道:“都怪我不好,我太任性了,让娘亲担心。请娘亲责罚。”说完,她将娘亲搂得更紧了。
雪鸢打断她其实是别有用意的,因为她速来素来知道娘亲只要一说到女孩子的问题上就会扯到女孩子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等着家里给寻门好亲事,便乖乖的嫁过去,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一辈子衣食无忧......如此云云。
每每此时,她就听得甚是不耐烦。因为她向来相信人只有这一辈子,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专守着那些所谓的“道德经”,“世俗观念”,专在意那些所谓“别人会怎么看”,“别人会怎么说”,那便是白来人世走了一遭,即使活了很大岁数才寿终正寝,也不过一辈子都是个“傀儡人”罢了。
魏夫人了解她一贯的脾气,知道想要一下子把她掰顺从了,也是绝无可能,只能慢慢加以引导。于是接着说道:“责罚当然是要责罚的,不过你且说说这些天可有遇到什么要紧的事?”
雪鸢心头感到一阵暖流,她明白娘亲这是担心她,唯恐她被歹人欺负了。于是她赶忙开口安慰母亲道:“娘亲放心,我一路上都是顺顺当当,到了京城后一直得我二师兄照顾,就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说完,她对着母亲微微一笑。
魏夫人看她笑的天真,便完全放下心来,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雪鸢拉着她母亲坐到桌边,斟了杯茶递与她母亲,道:“娘亲,喝茶。”
魏夫人笑着接过来,眼角依然隐隐藏着一丝怜爱。
雪鸢在桌边用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她母亲喝茶,一边说道:“娘亲,我给你说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魏夫人笑着道:“哦?你的秘密?这倒是稀罕事。你心里向来是藏不住事的。赶快说来听听。”
雪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继续说道:“中元节那天,我和二师兄在京城的集市上闲逛,那可热闹了,人山人海,卖什么的都有。一不小心,我就和二师兄走散了。一开始我吓坏了,可是谁知道我后来遇到了贵人。那个人穿着和二师兄差不多的官服,但是又不太一样,腰间配刀,甚是威武。有两个歹人作恶,他只是用低沉的声音问他们在做什么,那两个人就吓得面如土色,两条腿像筛糠一样,哈哈。我只回头那么一瞧啊,就瞧见一张无比英俊的脸。他的眉毛是那种剑眉,像石碌伯父那样的,很是神气呢。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就像我梁师傅那样,奥,不对,比梁师傅的还要好看些。他皮肤稍稍有些黝黑,大约是经常晒太阳的原因,不过看起来很健康。还有他的身材,魁梧高大,但是不笨拙,看起来有使不完的力气。”说完,她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又稍稍带了些羞涩的颜色。
魏夫人了解这个表情,这是少女首次动了情后特有的神色。女儿动情原本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可是魏夫人从雪鸢的描述中得知雪鸢所倾慕的这名男子是名锦衣卫。这大明的锦衣卫向来干的是捉人逮捕的勾当,他们一门心思往上爬,为了升官加爵,什么事做不出来,又岂会惦念这儿女私情呢。因此她心中无比担忧起来。
这时,雪鸢的眸子也暗了一暗,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那位大人姓霍,是我二师兄的上司。还知道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了。而且他那位红粉生的胸大腰细腿长,兼具倾国倾城之色。我跟人家比,简直被甩了好几条街都不止呢。娘亲,你说我是不是好惨,第一次动情,就很快以惨败告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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