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军马在寅时整装待发。
清一色黑色重甲持大戟,为首是北凉三大将军之一的黄姓将军,此人面白无须,座下一骑红马赤色如血,眉心火焰痕,用双锏。
不过,城楼上还有一个黑影。
看不真切,只看见一个黑色人影,男女难分。
他起手,手中有一个拨浪鼓,是小孩玩的那种。
咚咚咚
大军无声,能闻针落地,拨浪鼓的声音分外明确。
晦涩的咒语传出,像是从云端飘渺而来又仿佛越过山河大海拂面迎来。
黄沙遍地起,中藏枯骨万千。
残破甲胄,断臂残肢,有的可见枯骨森严。
沙场最不缺的就是尸体。这是上一场战役中留下的,没来得及大火付之一炬的。
这个人,号令着尸骨大军,黑气纵横而生压着生气向渔阳关而来。
太子冷面道“备火。”除了火,他也不知该如何。可是心底却异样的安宁,他相信武宜轩相信娇娇如同信任自己手中的剑。
大周士兵还没来得及用火箭攻打这些不知道是什么魔物的东西天地间忽然烈火一片。
天外云深出,朱雀携火而来。
凤鸣清冽,火焰燎原,逶迤尾羽身姿妖娆,白衣散发的姑娘凌空虚度而来,步步生莲。
大火漫天也漫地,朱雀在娇娇身边围绕,烈火葱郁柔和了她眉目霜寒色不损其衣角发丝。
“你的对手是我才是。”娇娇朗声,站在渔阳关前,蔷薇风霜露迎风起护住身后渔阳关,一个人,护着一座城。
“不过一个刚到金丹的小娃娃,也敢这般狂妄!浮尘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吗!”嘶哑不堪,残破的刀割着青石。是个男的。
“不过一个都快老死在元婴境界的糟老头子,也敢说我?谁给你那么大脸呢!”人皮锣鼓阴魂幡,招摇笛子阳魄燃。鬼宗都快是压箱底的东西了吧,还真是大手笔呢!这么大一出,难不成是想引太岁续命?
娇娇笑得是少见的狂妄,见对方锣鼓将起,骷髅齐齐向自己而来,娇娇眉目生辉,春申雷阕火化鞭子迎风暴涨,长及数尺,碰之者即灰分去。
娇娇大步向前,一步一火莲一百骷髅散。
十步,千具成灰。人皮锣鼓一次只能控一千俱尸身,虽然对方是元婴有诸多手段,可春申雷阕火毕竟算得上神物一类了。
这样的手段,两方军士皆瞠目结舌。
一方士气大涨,一方心情忐忑。
娇娇闹了这么大一出不就是为了给大周撑场面的吗?
两军对峙中,朱雀逶迤,少女灵秀,黑衣人诡谲,满地滴翠色。
阴风乍起,黑云压顶,黑衣人执阴魂幡挥舞随着咒语声声,阴关门开。吱呀吱呀,黑雾深沉涌出,将军铁面具遮面露出一双冷漠嗜血的眼睛,手中拿长枪,枪头上还挑着一片残破甲衣。胯下漆黑骏马,鼻息深重有些不耐烦主人的慢行,想要迫不及待的踏碎敌人。身后渐渐出来的,有步兵,骑兵,有大周的军士也有北凉的兵甲。清一色严阵以待对着娇娇及身后的渔阳关。
太子面色沉重,这样的阵势,他完全无法插手,只希望娇娇一切平安。
国师又何在?
突然惊醒,娇娇素来与白逸同行,国师虽然行踪不定可也不至于放着这位嫡亲弟子不管,所以国师定然就在不远处,至于白逸莫不是这次也在暗处?
太子皱眉,难不成国师将此事作为娇娇的历练?
一心相信国师的太子决然不会想到国师并没有在娇娇这边,白逸同样也没隐在暗处。白逸耽于情爱,情劫快失败了,浮尘过去看看情况。总不能真让这个天赋卓绝的晚辈把一身修为交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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