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金烈所担心的,到了下学时间的小学童们排着队伍,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大平台上。
本已经倒立了一个下午,接近虚脱的一干人等,此时似乎都激发出了身体内部的潜力。
他们刻意保持着身体的稳定,安安静静的倒立在那儿,努力的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想象着自己是一棵树,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是并非真实存在的背景,任何人都无法注意到他们。
可是在他们周围来回闪动的人影,还有毫无顾忌的议论声和猜疑声,残忍地打碎了他们的想象。
总会有好奇的人,愿意多花费一些微不足道的时间,来为平台上的这一奇特景观寻找一个答案。
“喂,常乐,般若,壮。这个是?这个是金烈吗?怪不得下午的时候都没看见你们,原来是在这儿。”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谁让你们在这儿立着的?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围观的同窗们,刨根问底的询问声。脾气不好的自然是会有火气,本来姿势就不雅,还非要回答这样难堪的问题。
“哎呀,你们烦不烦呐。走开,走开,别打扰我们练功。”
般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如果不是怕罪加一等,此时的他们才不会有那个定力继续杵在这儿。
“还练功呢,肯定是做错事了,才会被罚的,不说就不说。”
金烈本来一直都保持着心静如水,在闭目养神,对同窗们的询问充耳不闻。
围观的同窗们没能得到回应后,陆续的离开了,本以为是重归风平浪静。可没想到垂荡下来的衣摆,突然间被某人给掀开了,露出了金烈一副惊愕的表情。
他瞪大着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会这样的情形下,跑来挑衅自己。
仿佛是情理之中的必然景象,诺斜着身子,歪着脑袋,用鼻孔望向金烈。她的头发还是一副没有梳理好的样子,差一点便会松散开的垂在一侧。身上挂着两个布包,一前一后,其中的一个便是金烈的。
在看到是诺后,金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表现的十分委屈,顿时眼圈通红。
但又不愿让诺察觉到异样,因此才将脸往旁边一偏,压抑住了内心中的情绪。
确认了金烈果然就在这些人当中,诺另一只手掐着腰,冷哼了一声。声音不重也不轻,正好能被金烈听到。
也许是因为生气的原因,所以她什么都没说。让手中的衣摆重新遮住金烈的面孔后,便离开了。
大平台上的小学童们,几乎都已经跨过了幻象结界,进入到林间小路中。
而这时,书院的夫子们才结伴而出。那惩罚他们倒立的荀夫子,也赫然在其中。
学官们相谈正欢,还不时地伴有打闹的现象。要知道成年人们大多数都是礼仪得体,学官们则更要克制己身,给学童们做好榜样。
一行人从大平台上经过,还真的把这些累得筋疲力尽的小学童们给当成了背景。
荀夫子逐渐地脱离了群体,落在了后面,来到了小学童们受罚的地方。
“还在这儿撑着呢,都挺硬气啊。”
众人全部默不作声,这一下午的惩罚,早已让大家对荀夫子生出了满肚子的怨气。即便知道是自己犯错在先,也难以遏制这种负面的情绪。
“全都放下来,休息休息,便回去吧。我已经记住你们了,看在这次你们也没偷成的份上,暂且先饶了你们。要是再犯,你们就让族里的人跟律官们去说道说道吧!”
一听到惩罚结束,学童们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崩断。几乎是在那一刹那间,就松懈下了全身的力气。体内运行神力的轻身之术也瞬间瓦解,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时,荀夫子立刻挥起长袖,使出一股柔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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