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太医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命,以及宫外催促着的五千两银子,哪里还有心思给春柔瞧病?更别说是瞧这种伤口。
春柔这会儿才发现,邢太医不是很上心的样儿,挑了眉梢,尖酸道:“怎么?邢太医莫不是瞧奴婢挨了罚,便不将奴婢放在眼里了?”
邢太医便当真这般想着的,也不能说,邢太医还没张口,春柔便冷哼一声说道:“太医莫要打错了主意,押错了宝,邢太医若是不愿给奴婢瞧,太医院自然有许多
人惦记着,当初若不是奴婢跟娘娘举荐了邢太医,这会儿那几千两的银子,还不知送到谁的府上呢。”
邢太医眼眸转了转,再转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方小的棉布帕子,帕子上有一小片薄荷绿的汁液:“瞧姑娘说的,姑娘的恩情,我如何能忘了?不过是给姑娘弄药,没来得及说上话,怎么姑娘就想歪了?”
春柔扫了眼那方棉布帕子,这才在长条凳上落了座,扬眉娇声道:“奴婢也不过就是给太医提个醒,这桩事,娘娘知,奴婢知,邢太医知,拢共不过就三个人,奴婢虽受了罚,但到底替娘娘办了多年的差事,总不至于为着这么点儿小事儿,就失了恩宠。”
“姑娘说的正是,再没有比姑娘更得娘娘宠爱的了,姑娘养好了伤,回娘娘跟前伺候,是早晚的事儿。”邢太医讨好的说着,春柔下巴上的伤再怎么难看,他也不敢嫌弃了。
伤口化了脓,纵是邢太医小心翼翼的,还是弄疼了春柔,春柔仰着下巴,直吸气。
邢太医摇头颇有几分怜惜的说道:“姑娘这是受了多少板子?怎么就伤成这样?”
邢太医也是在内宫走动的人,知道这受刑内里水分大了去了,若这人忌讳着春柔身份,便是掌嘴五十,也伤不成这样。
邢太医哪知道春柔伤了,没有立刻用药,还立时吃了发物呢,当然,便是春柔也是不知的,只当那是一碗普通的面。
荔香深得李姑姑真传,将一碗面做得极香,用浓香的料汁遮掩了羊肉味,至于这面是用鸡蛋做的,还是水调的,春柔哪里能吃的出?
她跟着韩皇后日久,经常吃韩皇后赏下来的膳食,便养成了跟韩皇后一般,无辣不欢的口味,两勺辣油下去,再吃不出别的味道来。
春柔心里正蹿着火,秋棠与冬玲两个小贱蹄子,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等她回了仁明殿,定要她们两个好瞧,想挤走了她?做梦!
春柔咬牙切齿的说道:“总有人嫉恨我在娘娘跟前得脸,借着娘娘这次责罚,便来狠踩,却没想到我不过离了一日,娘娘便念起我的好了,那些个拜高踩低的,总有偿还的时候!”
邢太医暗暗擦了擦汗,好在他转圜的快,不然凭着春柔的心性,怕自己将来也难熬,到时候韩皇后不想他死,春柔进言几句,怕他也就成了那替罪羊。
思及此,邢太医又多想了些,既是春柔说话这样管用,若能在娘娘面前进言几句,自是另一番情景。
如此一想,邢太医愈发卖力了些,处理好伤口,又来诊脉:“姑娘这个样子,怕要喝几副汤药才好。”
春柔寻常在韩皇后跟前伺候,是不好用药的,免得药味冲撞了,这会儿倒是难得有机会,也想好好补养补养,吃些人参灵芝之物。
春柔右手揉了揉左肩,晃了晃头,张口道:“也不知是不是寻常伺候娘娘的时辰久了些,这身子哪哪儿也不舒坦,听说丹参三七泡茶,效果极佳。”
邢太医原想与春柔说,她如今这伤口,最是受不得补,可春柔这模样,分明是想趁此机会,好好的享受一番,因而邢太医笑着说道:“姑娘想泡茶,容易的很,我午后再来,就给姑娘带过来,只是姑娘如今身上有伤,得脓去了,才好用。”
邢太医也知春柔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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