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神情,怕是很多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爷没有这种义务!”霍炎声音冰冷,大概也被张老大给惹毛了,“告诉你一声,已经是额外的关照,张继祖,别横在这里,有没有人说过你该减肥了?”
外面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是两声闷响和惨叫,不属于张霍任何一人,薛临波揣摩情况,十有八九是张继祖的保镖要揍霍炎反被他摔了出去。有护士大声斥道:“这里是医院,都给我安静些!”
病房的门被人气势汹汹的推开,张继祖铁青的脸出现在门口,极力压低地声音依旧很响:“你们知道吗?你知道吗?你——创世,你听说了吗?”
张创世一头雾水的站起来,难得见到张继祖有这种语无lún次的时刻。
霍炎好整以暇的推开“横”在门口的张继祖走进来(说张继祖该减肥倒没委屈他),并不看站在床边的张创世,只对薛临波淡然一笑。
“什么时候?”看他的神情她心下了然,平静地问。
“明天上午九点钟。”
张继祖两步冲过来,一张脸扭曲的厉害:“你知道?临波,你怎么会知道?!”他失控地伸手yù抓薛临波,触到她的肩膀又堪堪停住,握手成拳。
薛临波脸色苍白,仰头看自己认识了一辈子的张家兄弟:“是,我知道。哥哥,创世,你们找了几个月的创业一直都藏在霍炎那里,明天,他会去自首。”
两双杀人似的眼睛立刻盯上霍炎,他并没有畏缩的意思,反而笑道:“怎么?要说这是感激,似乎也不太象吧。”
“你为什么要窝藏创业?”张继祖终于能问出一个问题,这个震撼委实过大,他就算做梦也不会想到霍炎会为了创业冒这么大的风险。
霍炎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猜你一定没听过什么叫投桃报李。”
你!张继祖气结。
原来如此。
十七
大雨滂沱,山路泥泞。
她已经有好一阵子心神不安了。不是来自正殿里那一群呻吟的人,而是外面。一次又一次的推窗张望之后,她终于决定走出来。
“谁?谁在哪里?”
雨声之中,她的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
伞应该是破了,她的身上已经透湿,可她还是紧紧攥住伞柄,似乎这把破伞是她在这夜雨中唯一的依靠。
“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她对着齐腰高的草丛喊着。
白影一闪,他摔在她的脚下。她低呼一声,本能的一躲。
抬起头,是一张少年的脸,被雨水冲刷的分外苍白。他眼睛里,却燃烧着火苗。
她低身去搀他,却被他带倒,伞脱手飞走,她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两人摔做一堆,她看清了他的样貌,心中一紧。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竟忘了爬起来。
雨,漫天挥洒。
没有雨。也没有风。
薛临波睁开眼睛,奇怪自己竟然还能睡着,还能做梦。病房里非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啪嗒!
不是心跳,她突然醒悟,是脚步声,轻轻的,慢慢的,由远及近。
门无声的开启,一个灰影闪进来,薛临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门反锁——该减肥了,她脑子里模糊的转着念头,想起下午霍炎所说的话。
房间里很黑,甚至是黑的过分了,那些亮晶晶的仪器在黑暗中有种很奇怪的色泽,并不闪亮,只叫人觉得诡异。
灰影向病床靠近。
越来越近了。
“我等你很久了,”薛临波小声但清晰,那影子僵立在床尾,她轻叹一声,叫出一个名字,“——创世。”
他全身都是鲜血,胸襟、衣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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