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目不转睛盯着香缕,一边耐心解释:“若有妖气,香缕便会朝着有妖气的方向飘,若无妖气,香缕径直向上。”
谭云山锲而不舍:“要是有风呢?”
既灵笃定:“除了妖气,什么都吹不动浮屠香。”
谭云山:“呼——”
既灵:“”
谭云山:“竟然真的不动!”
素未蒙面的妖怪在既灵这里只是出于斩妖除魔的大义,必须捉拿,但谭云山,成功以一己之力激起了她大开杀戒的心。
说也奇怪,明明眼看紫气入了宅,当时的浮屠香也清清楚楚飘进谭府高墙,可等到既灵在茶厅重新燃了浮屠香,香缕却哪也不去,就径直往上,执着地钟情于茶厅房梁。
既灵睁大眼睛在茶厅盯了一个时辰
谭云山陪了她一个时辰。
前者双目通红,后者呵欠连连。
说实话,看着既灵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生生对着浮屠香坐了这么久,谭云山几乎要信她了,可如今什么都没发生,这就非常说不过去了。
“放弃吧,”谭云山起身动动僵硬酸疼的胳膊腿,好言相劝,“姑娘家的,何必熬得这么辛苦。”
又一支香燃尽,既灵也满是挫败和疑惑。
吹掉指尖上的香灰,她也学着谭云山那样,站起来左扭扭右扭扭,果然,关节舒展许多,连带着也有了聊天的心情:“我还以为你会说,放弃吧,反正有我在,你什么都拿不走。”
谭云山看着既灵不管不顾伸胳膊弄腿,全然没姑娘家的自觉,好笑之余,又觉得难得。世俗礼教给了女子太多限制,这也不能行,那也不能做,久而久之,便都成了规规矩矩的样子。笑不露齿固然温婉,可人生一世,若连激动时都不能纵情,狂喜时都不能放肆,该有多苦闷。
怕也只有既灵这样在外漂泊自力更生的姑娘,能如此自然洒脱。
“我相信你是捉妖的了。”谭云山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
既灵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悄无声息过了一个时辰,连根妖毛都没见到,这人就信了?
“但这世上没妖,所以你放弃吧,别再追寻这种无影的虚妄。”
“”
她就知道。
这人还想让自己爹撞南墙,依既灵看,最需要南墙的是他!
“如果我说我自下山到现在,捉过的妖不下数十只,你信吗?”
“信”
“啊?”
“如果你能让我看见的话。”
“”
妖都收完了,去哪里看!!!
与谭云山交谈就是个错误。
既灵不住地深呼吸,好不容易重新稳住心神,再不理旁边的家伙,拿出一支新的浮屠香,走近烛台重新点上。
谭云山坐回椅子,还慢悠悠劝呢:“别浪费了,挺好闻的香,留下来送我几”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谭云山瞪大眼睛,只见新燃起的浮屠香似有狂风来袭,香缕在燃起的一刹那便冲向紧闭窗扇,重重打在窗格的蒙纸上,因无法突破,一撞而散,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啪”。而后飘来的香缕持之以恒地往窗外冲,接二连三的“啪啪啪”之后,蒙纸竟被打透一个指尖大小的窟窿!
谭云山惊得忘了呼吸。
直到一个黑影从眼前咻地闪过,谭云山才回过神,定睛再看,大堂早没了“法师”身影。
谭云山反应迟钝,好在脚程不赖,寻着声音没多久便追上了既灵。追上时,后者已在中庭的花园之中。说是花园,也早没了鸟语花香,甭管多珍奇的草木尽数泡在泥水里,偶尔还能踢到大盆景所用的缸瓮。
既灵神情严肃,不发一语,对于气喘吁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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