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冤”字,血红的字,一入眼,安奕鸣被吓了一跳。
“可能是有人上访闹事吧?”安奕鸣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到了年底,要工资的c要赔偿款的多了去了,稍有不慎就是鸡飞狗跳的,这没什么奇怪的。”
高桐接了个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就一直皱着眉,那头的声音有点大,能听得出愤怒,“我已经到楼下了。”
安奕鸣跟高桐一起走进了电梯,高桐按下七之后,迟迟不见安奕鸣按键,她瞥眼看着安奕鸣,“你也去刑庭?”
“陪你过去看看。”看这架势,高桐是被法官召唤了,而且现在法官还在气头上,安奕鸣自己的事情并不着急,索性就一起过去看看。
“也好,让你也深刻体会一下刑辨律师的日常。”高桐已经把面目神经调换到冰冻模式,一张俏脸冷冰
冰得好像根本就没有表情似的。人,最可怕的不是兴奋c愤怒c变态等极端的表现,而是没有情绪,控制了情绪,就控制了别人对自己情绪的探察,也就失去了被影响的可能。
整个七楼,严阵以待,装备齐整的法警站了七八个,还有三四个保安,本来就不甚宽敞明亮的走廊更显得拥堵黑暗了。
高桐挤开人群,安奕鸣亦步亦趋。
707门口,人头攒动,安奕鸣个子高,从缝隙间看清了办公室内的情景——女法官靠在一旁的墙上,表情和动作同样僵硬,恨不得把自己贴上墙,挡在她身前的是一位男法官,正弯下腰要去把跪在地上的一个男人拉起来,斜对面也是一位着法院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手机在录像,跪在地上的是三个人,中年男女各一位,以及一个小孩子。
安奕鸣瘪瘪嘴,这不是崔业伟吗?怎么又跑法院来下跪来了?他膝盖软的还真不是一点点啊。安奕鸣回头看身边的高桐一眼,投以询问的目光,高桐微微点头,扒拉开众人走了进去,一把拉起崔业伟的女儿,厉声呵斥,“崔业伟,你给我站起来!”
原本吵吵闹闹的办公室静了一瞬。
安奕鸣也趁机一把拎起了崔业伟的妻子。
“案子还在审理过程中,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时机上是给法官施压,对案子有百害而无一利?”高桐声音里全是冷冽的冰碴子,她做刑辨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样的硬骨头都啃过,何惧一起强奸案?“如果你对我不满,可以申请更换代理人。”
一句话扎在了崔业伟的死穴上,稍一用力就会要了他的命,“不,不换”
“既然不换律师,就是信任我,既然信任我,就立刻马上带着老婆孩子离开法院,等着下一次开庭的传票。”高桐把小女孩的手捏在手心里,不知是孩子还是她,总之手心里全是汗。
可以想见,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无非是崔业伟以自己是被冤枉的为由,带着老婆孩子来叩求法官开恩,其行为之可恨c其行为之可怜,使得法官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劝是劝不动的,对日前备受折磨的一家人来说,除非法官说崔业伟无罪,其他任何话都是虚的,可莫说判决结果法官可能还没确定,就算已经确定了,也不能提前透露给被告人,无奈之下,只能尽量远地躲开这一家三口。”
男法官见法警们都进到办公室,底气足了些,说:“那个,被告人,你别着急,案子也不是李法官一个人能定的,尤其是这么重大的案件,媒体上又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肯定会慎之又慎,还要合议庭研究,更要上审委会的,所以你保持电话畅通,回去安心等通知好吧。”
崔业伟膝盖一软,险些又要跪下了,男法官一个踉跄,差点被矮胖的崔业伟给拉倒了,崔业伟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能上班,孩子不能上学,耽误不起呀,老娘还在床上躺着,等着钱买药治病呢。”
高桐想要说什么,被安奕鸣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