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午时还有一个时辰有余,诸大家族c众多名门c青州名士已尽皆到来,当然,除了渡泽真人迟迟未至。
白卿立在观礼台上,眼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对着一旁管事道:“先行宣礼c后读礼单,我去后堂请家主。”
自多年前白家遭人血洗,折了好些年轻子弟,如今年轻一辈能成事的,也只有他一人了,至于那个独臂无舌弟弟,根本不值一提。
白家基业,来日必然是他的,老家主自然也清楚,便让他来主持大寿之事,好聚拢威望。
“天赐恩宠,功德加身,白家现家主白衡山老前辈,高寿九十,自继业以来,便以振兴祖业c兴育后辈为己任,兢兢业业,夙夜在公,幸而老天有眼,使得白家蒸蒸日上,扬名立万。”
“白老家主呕心沥血,终敌不过年老体衰,今日趁着大寿之日,便也将来日继任家主定下,此项待读礼c敬酒之后再进行。”
管事宣读完毕,又取来一叠叠的礼单,大声宣读起来。
“城主府寿礼,长生玉一对!灵松枝一根!”
“永安殿寿礼,空明珠一颗!”
“王府寿礼,不灭香烛十根!白银万两!”
只这祝寿礼单宣读下来,便耗去不少时间,不少人闻之色变,一边羡慕嫉妒白家一边感慨众势力家族的深厚底蕴。
宣礼毕,白老家主白衡山在白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登台,以目向众宾示意。
白卿摆手道:“上酒!”
话音将落,自前院涌出众多下人,将中院桌上摆满了美酒,便是那名冠青州的太白酒。
白衡山把酒在手,朗声道:“白某半身入土之人过一小寿,诸位名士肯来捧场,白某真是脸上有光,这一杯,由白某敬诸位!”说罢将手中太白酒一饮而尽。
管事眼见老家主敬了一杯,忙道:“请诸位贵宾举杯,共敬老家主一杯。”
一时间,众宾客皆离座而起,举杯道:“我等敬白老家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罢尽皆饮尽。
偌大的人群当中,唯有许不伪坐而不起,自斟自饮着,瞧都不瞧观礼台上一眼。
白卿眨眨眼,他似乎看到有一人没起身敬酒,但众宾客都已坐下了,一时也找不出来。
此时只听管事又道:“请诸位再次举杯,二敬白老家主身轻体健,百病不生!”
众宾闻言再次起身,举杯相敬。
许不伪依旧一动不动,只管自己喝个痛快。
白卿急眼看起时,众宾又坐下了,人多晃杂,但他却看清了是秦渊那一方的人。
管事似乎没完没了,又道:“请诸位第三次举杯,三敬白家蒸蒸日上,传承万古!”
众宾无奈,只得第三次举杯,只是多有神色不耐者。
许不伪此时已将这一桌的酒喝个精光,脸色通红,趁着众宾敬酒,又将隔壁桌的一壶酒摸了过来。
白卿这次终于找着那人,便是在白府门前遮住脸的那人,面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众宾皆敬酒,唯独此人不敬,这是何意?
肖乘云叫了他三次敬酒,许不伪皆不理睬,待坐下后又传音道:“你坐着太过显眼,那白家公子怕是瞧出了些端倪,你喝酒别忘了遮住面容”
“知道了知道了”许不伪打了个酒嗝,整个人晃晃悠悠的。
“白老家主,老夫迟来,先自罚三杯。”
正说话间,天边一道流光大盛,渡泽真人足踏流光而来,缓缓落地,众人皆惊。
白衡山拱手笑道:“沧溟宫渡泽真人屈驾前来,白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白老家主言重了。”渡泽真人袖袍一甩,卷起三杯酒来,隔空如长鲸吸水般将三杯酒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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