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说。
“没有准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长枪女说。
“那这些人岂不是要去白白送死?”我问。
长枪女面色冷漠地回答:“最艰苦的战场上,往往就会有敢死队出现。要想打破困局,除了敢死队冲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如果你是指挥官,为了最终的胜利,是不是必须派出敢死队?”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说的是战争的实情,我无法反驳。
一战二战时,交战的任何一方都派出过敢死队,这已经成了克敌制胜的法宝。只不过,那种胜利是用人的尸体铺垫起来的,十分惨烈,不值得歌颂。
到了现代战争中,美国五角大楼首先摒弃了这种做法,而是将单兵作战的模式发挥到极限。在美国的军事宝典中,再也没有出现过“敢死队”这个词。要知道,美国军队培养一名单兵作战人员需要付出数百万美元的军费,所以,他们更看重人,而不是看重局部的胜利。
社会在发展,战争理念也在发展。
我很难相信,长枪女是一个从阿拉伯战场c阿富汗战场来的高手。在那里,她绝对没有使用过敢死队这种冲锋战术,现在却拿来使用,难道是觉得华裔的性命要比美国士兵的性命低贱吗?
“龙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你千万不要劝阻我,因为此刻我心里也十分矛盾。”长枪女说。
我愤然地冷哼了一声,不想再回应她。
刚刚在那个小院里,左丰收和妻子c孩子的别离令人心如刀割。假如他没有听命于黄花会,这种生离死别就不会出现,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尽责的丈夫c称职无比的父亲,维护好自己的家庭,成为社会的一份子。可是,造化弄人,他偏偏属于黄花会的后备力量,关键时刻只能向前,不能后退。这是他的命运,也是那个小家庭的命运。
“好了,放下一切心理包袱,先完成眼前的事再说。”长枪女说。
一群人转过了山脚,前面五十步处,果然停着一辆加长越野车,只开着示宽灯,静静地靠在路边。
左丰收又打了一声呼哨,中军缓缓地停下,两翼的人马却加快了脚步,向着越野车包抄过去。
既然要留活口,就无法暴力进攻,只能一步步过去。
我默默地预想着战斗的发展,显而易见,只要俄罗斯降魔师发动反击,就必然会造成这群人的大面积死伤。那样一来,我在战斗中扮演什么角色,就成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
“这些村民里,大家都有父母,家家都有孩子,是吗?”我问。
长枪女没有回答,左丰收回头:“没错,他们是罗盘村最具有战斗力的那批人。他们死了,罗盘村也就完了。”
我不忍心再听下去,猛的举手:“好了,要你的人暂缓行动,我试着解决这件事。”
左丰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我跨近一步,低声问:“你说什么?你来解决这件事?”
我点点头:“对,我来解决这件事,让大家退后。”
左丰收充满疑惑地望向长枪女,长枪女咬了咬嘴唇。
“我也不相信,我会在这种时候做出如此的决定。我已经说了,大家都退后。”我再次重复。
长枪女思索了片刻,向左丰收点头:“好,听龙先生的话。让大家按兵不动。”
我拒绝了左丰收递过来的武器,也谢绝了另外一个人送过来的防弹衣。在俄罗斯降魔师面前,现代化枪械和装备用处不大。我能想到的,就是和平解决一切,避免再起冲突。如果大家针对的都是敦煌天机,是金山银海翡翠宫,那么,在秘密没有现身之前,任何事都可以谈,而不是为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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