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选择未来道路的权利,但呈现在每个人面前的,却是完全不同的道路,有些通往天堂,而另一些却通往地狱。”大将军极为忧伤地说。
我们此刻仍在基地内部,但却算是基地的“新区”。
如果按照滑翔机工作四小时计算,它能够环绕敦煌四郊至少百圈,或者是围绕某一点做长时间的盘旋观察。
显而易见,玉狐禅领导下的基地运行机制中,也负有监控莫高窟的责任。滑翔机从空中进行航拍获得的影像更全面、更广阔、更高屋建瓴,比起地面搜索来,更容易切准事件变化的要害。
“龙先生,我有个小小的不成熟的建议嗯,我们可以定下心来从头分析莫高窟发生的事,我也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向有关部门报警。”大将军取出手机,握在手中。
我没有阻止她,但也没有点头同意。
蛊虫不是普通的自然灾害,非专业人士卷入,只会徒增伤亡。
“龙先生,我很快就会离开敦煌,展开我的使命。所以,目前发生在这里的事,基本与我无关。我甚至根本不必去狙杀左丰收,任由他在这里做任何事,通通与我无关。我有我的使命,那就是在东海岛国。”大将军说。
我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黄花会“换头行动”与左丰收的反叛的确没有关系,等于是两条轨道上跑着的火车,彼此永无交集。
“我冒死狙击左丰收,只是为了只是为了”大将军犹豫两次,声音降低,“只是为了你。”
我的目光越过休息区的篱笆围栏,望向滑翔机的出口。
外面有阳光,但却照不到那出口,而是在出口外面的更远处。
我能理解这一点,为了遮掩滑翔机的进出,该出口的朝向一定是对着荒野,而且经过了相当复杂的迷彩伪装,避免阳光直射。
“你在听吗,龙先生?”大将军问。
我点点头,没有转脸,轻轻“嗯”了一声。
“自我感觉良好”是普通男人的固有毛病,不过,我十六岁起,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当别人或毁或誉之时,一定要清醒地保持本色,确定自己随时脚踏实地而不是飘在云端。
“左丰收险恶,如蛇如蝎,我不愿在离去前,将龙先生置于危险之中。所以,我才诱他上当,然后使用‘子母弹”除去。如果没有发生‘炼蛊师之矛’的横祸,我也许会早一点告诉龙先生实话——随我东渡,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祈请。”大将军说。
古之大刺客荆轲有“图穷匕见”之杀,而大将军的真实想法却掩藏得太深,直到我们即将奔赴战场了,才真情流露。
“是啊,是啊,东渡是最简单的逃避现实的好办法。一舟过海,自此后大陆上发生的事都与我无关,彻底斩绝一个中国人的根。”我低声长叹。
战争年代,的确有“聪明人”采用了“东渡避祸”的计策,或者还有“下南洋、美国西部淘金”等等行动策略。
任何时候,“聪明人”都能占到便宜,而某些“傻子”却放弃了国外的资产、名望、前途,自告奋勇,远道归国,投入到反法西斯、抗击日寇的第一线去。
最终,“傻子”战死疆场,血沃中华,“聪明人”却鲜衣怒马归来,坐享胜利果实,一个个都成为庆功宴上的高谈阔论者。
我愿意做“傻子”,不愿做“聪明人”。
要知道,如果十三亿中国人都去做“聪明人”,地球就真的容不下中国人了。
“我们可以卷土重来,因为在‘换头行动’中,一开始就是这样筹划的。”大将军听出了我话里的讥讽之意,立刻辩解。
其实,我无意讥讽任何人,也无权讥讽任何人。
离开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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