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如此解释,那种痛楚,就像有人要拆掉我的骨头并从身体里抽走一样。
如此尖锐,如此剧烈,根本无法忍受,如同不打麻药就要进行开胸手术,病人根本不可能忍受。
“先把它拿出来,拿出来扔给我,快呀,快呀……”女子并不在意我的情况,全部注意力都在焦木上。
刚刚,我从斜上方俯视焦木,只能看到它的正面。现在,我蹲在地上,视线比焦木略低,立刻发现它的下面似乎正在“滴血”。那是一些犹如血丝、血滴样的东西,正在从焦木的底面向下垂落。
“一根滴血的骨头。”这就是我最直观的感受,“或者说,这是一根烧焦了的滴血的骨头。”
再联想到刚刚准备提起它的时候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越发觉得,它不是一根普通的焦木,而是人骨,更有可能像是从自己身体里拆出来的骨头。
“这到底是什么?”我忍着痛,转头望着门口。
“拿到它,它是最大的财富……喂,你只要伸手,它就是你的,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快拿起它……”女子并不想解释,只是一味催促。
“你隐瞒了什么?”我问。
“你……你……我好意带你上来求一场荣华富贵,你还怀疑我?别废话了,拿起它,我们原路返回,离开摘星楼,快,快快!”女子咬牙切齿地回答。
我尝试了第二次,因为有了思想准备,剧痛袭胸时,我双足站稳,拼命忍住,一下子将焦木抓在手里,使他离开供桌。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来。
四周当然没有人,除了我和门口的女子,就只剩下面前的雕像了。
“快给我,快给我……”女子连声催促。
“谁?谁在叹气?”我先向四周望,最后目光落在那雕像上。
恍惚之间,一束昏黄黯淡的光芒从头顶落下来,罩在雕像上。
光芒照亮之处,蛛网尘丝,飘飘荡荡。
“多少年了?时间的流逝,就像我身体里的血。我想解脱,但并不是死。死是最容易的,一瞬间就能死,但死不是最后的解脱……如果连死都不能解脱,死还有什么用呢?死,是比活着更受罪的一种状态。死过几次,明白了死的情形,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做傻事了。就在这里,坐井观天,清楚地看到时间如流水一样过去,是折磨,也是顿悟……”
很明显,这些声音是雕像发出的。
“它是什么?”我没有回头,低声问那女子。
“它是……它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把那东西拿出来就大功告成了。”她回答。
“这雕像是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它在说话,你听到了吗?”
“我当然听到了,这是幻象,不妨事,你只要把焦木拿出来就好了。”女子说。
我有种感觉,焦木跟雕像本来是一个整体,它们之间有某种血肉关系,所以拿起焦木,雕像就会产生难以形容的幻象。
“你是谁?你要告诉我什么?”我低声问。
“我是时间之囚,每个人都是。时间是最大的囚笼,把每个人禁锢其中,不死不生,不朽不灭。时间没有形式,只要你有感受,这囚笼就存在,永远挣脱不掉。想一想,是不是很可怕?就像我现在,在五国城中坐井观天,一点一点反思过去,观察未来……我不会死,只会被囚禁,时间之囚唯一打开的一次,已经过去了万万年……”那雕像不能动,但声音却持续传来。
在生物学界、天文学界,“人类是时间之囚”这种论调不断有人提起,而且支持者甚多。
尤其是近年来,全球几大天文望远镜在所谓的“宇宙边界”地带发现了一些超级死亡沉寂区,那里坠落了大量飞船。这个发现证明,那就是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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