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垭口的北侧,我刹车熄火。
“怎么?”乔伊娜问。
“暂时停下,观察一下再说。”我回答。
我下了车,借着石块和雪堆的掩护,向山下远眺。
改变角度看那乌云,只能看见一面,感觉不到它的范围大小。可是,一想到乌云里面包裹着无数虫子,就会让人忍不住作呕。
契卡镇死气沉沉的,仿佛留守者都已经死绝了,只剩下一座空空的死镇。如果我和冰夫人没走,是不是也会成为牺牲品呢?
在这里看得很清楚,由镇子中央的大道向北,就能到达那座独特的小楼。
“还要不要上车?弃车步行秘密前进还是开着车子高速奔向契卡镇尽头,直达那座信号特殊的小楼?”乔伊娜问。
无论哪一种方法,最后总要面对诡秘角色。
“对于契卡镇发生的事,你知道多少?”我问。
乔伊娜摇头:“很多事都是国家机密,我不能说。现在,我只能说,我跟你知道得一样多,压在高加索山下的怪兽伏驮、靺鞨神庙里禁锢的真人、古舞台上的幻影、流鬼国的大女巫等等。唯一值得提醒你的是,其实国家层面一直对这些似是而非的怪物、怪事加以提防,但国际形势复杂、国家面临内忧外患,所以腾不出手来处理这些事,才导致了事态恶化。我在想……我有个想法,跟你们中国的某种‘镇宅之术’有关的一种奇术,好像叫……‘敢当石’,电隼失踪,国家就等于失去了‘敢当石’,才会造成这么多混乱,高加索山下的怪兽也蠢蠢欲动……”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她说的是“泰山石敢当”。
中国的“安宅、镇宅之术”极多,而来自山东鲁中、鲁南地区的“泰山石敢当”最为灵验。实施这种奇术的最正确、最原始做法是从泰山,人类的外貌形体、破坏能力也当得起“怪物”二字。
所以,中国古人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如果大家都能以平常心来看待那些超常事物,则世间再也没有“怪物”的称呼了。所有生物不过是地球一员、宇宙一员,都可以共享地球、共享宇宙的所有空间。
到了那时候,世界将会回到大诗人李白说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大一统、大平等时代,众生平等,无贵贱、正负、高低、等级之分。
外面,契卡镇死寂,如同一个白雪覆盖下的巨大坟场。
我知道,乌云仍然蠢蠢欲动,如果不能正确应对,则下一个席卷契卡镇的毁灭时刻必然到来。
沙发上的女人缓缓地站起来,但仍然垂着头,不让我看到她的真容。
“你来了,我正在考虑,以哪一种面目见你。”那女人说。
“不用考虑,随意即可。”我说。
那女人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微黄的、木讷的脸。这是北方大国中年女人的标准脸,已经遭到岁月侵蚀,却还没有完全老去,仍然残留着青春的尾巴。
“在契卡镇,我就是这样子。”她说。
“外貌是这样,名字呢?难道流鬼国的人连名字都没有?”我问。
“我有名字,卓娅,一个从故事书里找到的名字。”她回答。
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伪造出来的身份和相貌。
“好,卓娅,说说你的事,谈谈怎样才能平息这场战争?”我问。
这样的谈判只能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值得回旋转圜之处。
“消灭怪兽伏驮,恢复高加索山北边的宁静,划山而治,让狩魔族能够自由地生活在此。”卓娅说。
“你先把带走的人送回来。”我说。
“那个人?他不愿回来。”卓娅说。
我险些脱口说出“不可能”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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