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了,萧白先生,你真是个天才。”
萧白苦笑一声:“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个蠢材。”
萧白的一生都在跟痛苦为难抗争,少年时师兄出走,师父把重担jiāo在他身上,逼得他活成了一个人偶。
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说自己不喜欢的话,把自己的一生都丢在了这里。他每日对着琴,和那些仰慕他的人,都觉得痛苦万分。
他只有在琴艺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成就的时候,才敢偷偷的去吹一吹笛子以此来慰藉自己。
如果哪一天没有达到目标,他就会有深深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愧对师父,愧对师门,觉得自己不务正业。
有时候,他很怨愤师兄,也怨愤师父。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选择了原谅。
他一生就在这样痛苦的自省和原谅中度过了好多年,那些不甘心随时随地会找上门来。
他希望能谱出一首曲子,能让自己忘却那些倒霉的事情,从内心接受这个一地鸡毛的人生。
他到了泰山之巅,看尽了高山,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放下了一切,于是谱出了这首曲子。
然后他自己弹奏不出来。
他没有想到,崔蛟竟然吹了出来。
因为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怨愤与不甘。
萧白狠狠抓起周宜身边的一把古琴,朝着地上摔了过去:“我错了。”
他说:“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不敢反抗,不敢突破,心怀怨愤。我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却又要逼别人去做。”
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放你们走,你们离开这儿吧。”
周宜放下心来,同薛皓相视而笑。
等他们一行走到门口,萧白准备让弟子们放行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站着薛可卿。
不周山上的云雾缠绕在她的身旁,她像是云端的女王一样冰冷:“恭喜萧白先生,你找到可以传曲谱的人了。”
她眉眼带着笑的看着崔蛟:“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呢。”
崔蛟懒得理她,没说话。
周宜揉了揉鼻子:“你早就看过曲谱了?”
薛可卿柔声笑了笑,她其实长得很温柔清秀,但是总是给人一种强悍的嗜血感觉。
“我当然看到过曲谱,萧白先生的身边早就有我的人,不然,我又是怎么将周皇后是个音律天才的消息传递给他的呢?”她柔柔的说。
萧白愤怒的瞪了一眼薛可卿,然而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明月殿外围竟然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不周山发生了什么?
薛可卿呵呵低笑一声“很奇怪是不是,这里我早就留下了很多人,我的人慢慢渗透了进来,昨天,商年年将山谷中的人送走了大多,只留下自己和一百多个人,这一百多个人里,有八十个人是我的人。”
薛皓几乎是崩溃的看着她:“长乐你这个疯子。”
薛可卿冷冷道:“这话你说过甚多遍了,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周宜冷冷道:“没有人欠你,是你欠了别人很多东西。”
薛可卿冷笑:“欠我东西的人,都被我杀了,我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才能报仇。”
她纤长的手指搭在唇边轻轻动了一下,眼角带着寡淡的笑容:“萧白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心大的男人,周嘉毁了你一生,你竟然还能选择原谅他们,和他的女儿女婿混在一起。”
她指着薛皓:“你看着这张脸,不会想到当年那个带着一块石头到不周山的男人?谁害的你在这人世痛苦的苟活,想想你那么多年的挣扎吧。”
萧白面无表情,似乎很痛苦。
薛可卿说话的口气很寡淡很温柔,她要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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