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一言不发，可不管狄远泽怎么闪躲，她都站在他的面前，直视这他的双眼。

    半晌之后，狄远泽终于痛苦的低下了头，用嘶哑而无力的声音说道：“安白，你出去好不好，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了！”

    “狄远泽，你看着我。”度过了最初的心痛和惊讶之后，现在的姬安白竟然无比平静：“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抬起头，看着我。”

    这一次，她不再唤她夫君，因为她的夫君，从来都不是个懦弱得只会逃避的男人。

    “狄远泽，你看着我。”

    姬安白翻来覆去只说这一句话，平淡，而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这句话对于狄远泽来说，却比任何的折磨都要可怕。

    “狄远泽，你看着我。”

    在姬安白不知道第几次重复后，狄远泽终于缓慢的抬起了头，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一直语气平淡的姬安白，早已泣不成声，晶莹的泪珠布满了那张苍白而绝艳的脸颊。

    纤细的手握住了狄远泽微微颤抖着的手掌，轻轻放在了隆起的肚子上：“夫君，你不要我，也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姬安白强忍住的哽咽，终于在看到狄远泽的目光时，全然崩溃。

    狄远泽颤抖着抚摸着姬安白的肚子，眼中尽是挣扎：“我……现在的我，配不上你，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姬安白早已发现，狄远泽不仅模样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连他体内的血脉之力，也尽数消失不见。

    “夫君……”姬安白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你可愿放弃天君之位，与安白粗茶淡饭，相守一生？”

    狄远泽讶异的看着面前绝美的脸庞，她的语气含笑，可神情中却全是认真。

    他愿意吗？他当然愿意！什么天君之位，哪比得上眼前人之万一？可是他不可以！她是那么优秀的女子，又怎能在他的身上，浪费了自己的一生！

    “你走吧。”

    姬安白闻言一愣，身形微微不稳，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只要狄远泽说一句愿意，她可以自废修为，她可以不报仇，她可以为他放弃整个妖族！

    可他，却让她走！

    “你走吧”，这一次，狄远泽显得格外的平静：“回妖族也好，留在人族也好，总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姬安白笑得惨然：“好。”话音一落，姬安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甚至没有一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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